陈秘书给我的文件里是她的解约协议,以及一张银行卡。
呵,她以为还了钱就一了百了?
我给她打电话,已经不记得打了多少个。
我这才发现,我不了解她的人际关系,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
有点烦了,越来越不懂事了。
【明天不回来,永远别进纪家门。】我给她发了最后通牒。
但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次或许不一样了。
周妙缠得我很紧。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缠字,以前我是很喜欢她粘我的,总是想把她绑在我的身边,可是这几天,我更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什么也不做,就在别墅里。
想一个人。
直到陈秘书提醒我,婚礼要开始筹备了。
婚礼,对了,我承诺过周妙回来之后就和她结婚。
我下意识皱了眉头。
“琛哥,怎么了?”妙妙似乎意识到我心情不好。
我摇摇头,只说最近公司事情很多,婚礼恐怕要延期了。
说完我就知道她要不高兴。
果然周妙脸一板就走了,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去了瑞士,我只是不停地在想自己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怎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然后我就接到了瑞士一家医院的电话。
周妙居然怀孕了,更令我震惊的是,沈绵也在瑞士!
陈秘书很快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一下飞机,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沈绵所在的舞蹈室,一间两层小楼。
我真是疯了,我居然没有先去医院。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了,只想见她,疯了一样的想看到她。
周妙在电话里说是沈绵想害她流产,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和一个人相处久了,都是能看到底色的。
沈绵这个人,这些年除了对我好,听话,什么别的心思都没有,别说她还躲到瑞士了。
隔着玻璃我就看到了她。
那一刻我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不知为何,一时脚下不敢往前。
我应该怎么开口?
生气,愤怒,早就被恐惧,空虚所取代,原来这就是情怯时的不知所措。
我甚至没有赶到寒冷,我只是害怕。
上楼之后,我又很急切地想知道沈绵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可我完全多虑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支走了旁边碍事的女人。
我带了礼物,是我精心挑选的……
“这里不需要奢侈品。”她只瞥了一眼。
厌恶,满眼的厌恶。
我满心欢喜地来找她,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将她搂进怀里,熟悉的味道让我浑身舒畅,没错,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味道。
这时,周妙给我打来了电话。
没办法,我必须先放下沈绵,周妙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非同小可。
但是该死,我不知道如何告诉沈绵,我希望她还留在我身边。
以什么身份呢?情妇?
等等吧,我好好想想。
我怀疑周妙的孩子不是我的,有太多蛛丝马迹了,三个月前,细算起来,可能她才刚刚回国,而那几次我偷偷喂她吃了药。
不过有孩子是好事,这些老古董最在乎血缘遗传了。
只是我不确定,自己现在还想和周妙结婚吗?
可是周妙逼得我很紧。
我知道沈绵喜欢跳舞,那就让她多玩一阵子吧,只是上次去的时候看她好像有点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