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似是不想再谈,他便微微闭上了眼睛。
银柳儿看着他面上的倦色,也未离开,继续默不作声地扇着。
清风丝丝缕缕沁入身体,不停地驱散着银封瑾体内的燥热,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
窗棂外尚有月光透射进来。
银封瑾正想动一动身体,蓦地,突然看到,银柳儿正趴在他床边,似是睡了过去。
手边还放着那把之前一直给他用来扇风的蒲扇。
他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心底深处被尘封的某种东西似种子般,骤然破土,冒出了个尖。
眼见着那蒲扇就要掉落,银封瑾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不曾想,动作有些大,本来在沉睡的银柳儿顿时动了动。
见状,银封瑾又立刻收回手,躺回了原处,并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银柳儿醒了后,摸了摸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头,似是确认了他没事之后,却再度拿起蒲扇,一下一下地扇了起来。
就这么过了一会,见她似是没有停的迹象,银封瑾终是忍不住了,睁开了眼睛。
“娘,你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
“啊,是娘把你吵醒了吗?那好,那你继续睡,娘也先回了。”
月色下,银封瑾看着银柳儿离开的背影,眸中也似落入了月光,多了几分宁静平和。
翌日。
天还未亮,银封瑾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各种刻意压低的声音。
哗哗的打水声、咚咚的切菜声、还有轻声细语的交谈声……
听着这些稀疏平常的声音,莫名的,银封瑾心内却极为安心。
在他看来,这或许才算是生活。
平淡、却细水长流。
和谐、且岁月静好。
当然,如果不是凭空多出来一道声音的话。
“没想到你们起来的这么早,看来早饭是被我给赶上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陶守义又是谁?
想到他可能是为了之前偷银柳儿图纸的小贼一事来的,银封瑾当下起身,走了出去。
他刚走到院中,就看到,陶守义竟是握住了银柳儿的手,不知道在吹什么。
“女孩子家家的搞这么锋利的东西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我来搞。”
银柳儿却从他手中抽回了手,不以为意道:“不就是划破了流了几滴血么,你要是晚看到一会,它都能自己痊愈了!你去旁边坐着吧,我等会就好。”
陶守义却直接搬来凳子坐在他身边,似是还要帮忙,只是,不待他从银柳儿手中抽回竹篾,银封瑾已经上前,不动声色地将其拉开道:“坐的这么近,你不热?”
话是这么说,他却坐在了刚才陶守义坐的位置。
看着银柳儿手指上划破的伤口,他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她手边,也不言语,继续与陶守义说话了。
银柳儿打开那小瓷瓶,看着里面的药粉,猜也猜得出,自是止血的。
当下不免唇角蔓延了几分笑意。
这小屁孩,原来还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啊!
她这边正在做扇叶,不知道银封瑾与陶守义说了什么,他们之间的氛围突然就有些不对劲。
忽然,银封瑾竟是直接扯住了陶守义的胳膊,将其向自己房间拉去。
“你进来说!”
银柳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同进了房间,并“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内,银封瑾面色幽寒、却又不乏警告地看向陶守义。
“我娘有这么多的子女,她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们之间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男女有别,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