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本事。”麻子把?干临时工的钱上?交,“给我爹买三天的药钱够了,这?煤炭是辞亭出钱买的,我们五个平分,辞亭和瘦猴儿的份额都放在我家?。”说着他朝里间?喊道,“爹,你从窗户那看着点天,晴天就把?煤球做了。别?到时候辞亭和瘦猴儿来家?里烤番薯,没有煤球用。”
麻叔中气十足应下,他被麻婶子照料的极为仔细,瘫痪了六七年,身上?没有丁点异味,裤子褥子脏了,麻婶子都是立刻就给他换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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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麻子这?不会那不会,经常要求助他爹,麻叔连伤春悲秋的时间?都没有。有个空闲了,光是想想麻婶子工资就那么点,麻子什么都不会,他连轻生的念头都不敢有,他人在家?里有个顶梁柱,能给母子两出主意搭把?手,不在了,这?两人日子指定过得一团糟。
所以麻叔的斗志不仅没有随着瘫痪时间?越长越萎靡,反而一日比一日增长。
他现阶段的目标,就是争取活过麻婶子,送走枕边人后,麻子他估计是没时间?管了。到时候麻子没了上?头二老拖累,又?有个房子,挣口吃的应该没问题...的吧。
“你就知道指使你爹。”麻婶子黑着脸,狠狠揪住麻子的耳朵一转,压低声音,“你爹身体能给你压煤球吗?你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老娘是不是好久没动手,你忘了我的烧火棍了?”
麻子哎呦求饶,待麻婶子松开后,一溜儿跑进麻叔躺着的房间?里,超大声告状,“爹,你看我耳朵,被我妈拎的,说我让你压煤球了。”麻子边说边捏着麻叔比他强壮的胳膊,“您两胳膊多有劲儿啊,压煤球可合适了,就是不太好把?做好的煤球从模具里卸下来,但我娘可以啊。”
麻叔被哄得眉开眼笑,理智尚存,“你来卸,让你娘休息,她成天忙里忙外,累着嘞。”
麻子又?偷摸问道,“爹,你有钱没?能不能给我点,我想请我兄弟喝汽水。”
“有,你看着点。”麻子反手从枕头下摸出小布包,“自?己拿,想喝汽水了来找爹。”
麻子刚打开一个角呢,麻婶子的怒吼响彻整栋筒子楼,“兔崽子!刚在外头夸你出息,知道把?钱交给老娘给你爹买药,你转头就背着老娘找你爹要钱?老麻子,你把?钱收好,敢给他一分,我和你没完。”
麻叔又?把?小布包拿过来,把?掀开的一角盖上?,重新塞回了枕头下。
至于?麻子,又?被麻婶子扭着耳朵出去了,“你说这?煤炭是辞亭买的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沈辞亭几人安分坐在给麻叔热着药的小炉子旁,麻婶子和麻子在一旁的嘀咕,几人自?然听不见。
沈辞亭在想,其实很多事情特别?神奇。就像麻子,没有接受过丁点儿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但他却?无师自?通,不能让残疾的人无所事事,相?反要让他们感受道被需要、被强烈的需要。麻叔的积极精神,不仅来自?于?麻婶子的细心照料,也来自?于?麻子误打误撞的歪打正着。
麻子这?边,自?然不会说是辞亭提议偷煤炭,最后收手的原因,他又?不嫌自?己活得太长,“娘,咱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别?管了,以后辞亭来吃顿饭,你别?板着脸就行。”
麻婶子:“你娘是小气的人吗?”她瞅了眼神情沉静的沈辞亭,小心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辞亭家?里那嫂子又?闹幺蛾子了?”
“这?我真不知道。”麻子苦着脸,看他娘不罢休的样子,不交待点干货,他娘不会放过他,“不过据我们猜测,辞亭估计是冷了心,他以前弄到点东西,都巴巴的往家?里搬,这?回是他主动说要放在咱家?的,还?说让我随便?用。”
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