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2)

……

说不害怕,是假的。

每次清晨都是猝然惊醒,像真实经历过那场恐怖惩罚游戏。

床单纠结成一堆,枕头被他湿淋淋的泪水和冷汗洇透。

等到白日暖阳,清风挟花香,鸟鸣犬吠,路人笑语喧闹着从他身边走过。

一切都生机盎然。

之前被囚禁的阴影,悄悄飘散了一些。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走路,踏实地感受着作为人的温暖。

每步都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已的是自由的。

他带着新朋友大黄猫写生,山涧乡野,巷尾街头,随性而至。

晚上到了旅馆或民宿安顿下来,再次捡起笔,簌簌地描绘一下,添彩上色。

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画几个行人,特别是那些表情丰富、触动人心的面孔。

他摁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幽弱光影映在冰白的小脸上。

与其他喜欢群体行动的旅行者不同,他只有一个人,显得格外扎眼。

“你不觉得寂寞吗?”偶遇一位游客好奇问道,他观察这孤独少年牵着一只猫遛街道,着实按捺不住好奇。

“寂寞?有了它,才有自由。”少年扶了一下大框墨镜。

月色漫漫,旅馆酒吧,新到的旅客一眼就被那隐蔽旮旯里的情景吸引了。

一个少年,穿着黑衣,与深沉的夜融为一体,在旧木桌前专注地画画。

桌上素描纸散乱如秋叶,他的衣袖脱线,像撕裂了似的。

蜜色发丝遮住半张脸,左手握画笔,右手轻晃酒杯。

每当提笔前,他都会小酌一口清透的酒液,有浅淡蜜桃香。

拐杖静静挨在桌角,身旁安然地陪伴着一只黄猫,卷曲成团,它不时用须子碰碰少年的衣摆。

其中一个游客走近,在他对面坐下,试探性地问,“你一个人吗?”

少年停了手中动作,微微抬头,放下笔,起身收拾桌上的画纸。

那女孩见状急忙解释,“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画,我就想喝点酒。”说着她向服务员挥手,点了一杯。

随后又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聚过来,偶尔友好地问候他。

少年不搭理任何人,现在他不需要配合其他人,没有谈话的必要。

而对方见他如此冷漠,也选择尊重,只顾默默地品尝莓果调酒。

但这种生人勿近的神秘气质,配上这若隐若现的瑰丽美貌,倒吸引了一堆人颇感兴趣。

虽然大家各自聊天,却时不时偷偷瞥向他。

“艺术家啊?这样子也是合情合理……”一个女孩子对旁边友人低声说道,带着几分欣赏,“长得这么好看,怪异点儿性格也能接受了。”

其中一位特别热心且大胆的男土,在喝下最后一口饮料后拍了拍手掌站起来,“我要去问问他正画些什么。”

“你……你好。”男土递过一个微笑,“可以分享下你现在画什么吗?”

好奇的人群逐渐聚拢到少年周围。

“你是画家吗?”

“可以替我们画人像吗?”

第105章 只会哭的小废物他不太乖(30)

“我们很喜欢你的画,这样类似的,能给我们画一张吗?”话音落,就见到那个女孩从挎包里掏出手机要转账付钱。

少年微抬头,那一刹,人们看到了他幽暗昏光下的真容。

澄蓝的冰澈眸子,形似猫瞳,纯而魅,漾一滟粼粼清泉。

雪肌花颜,神态却染些桀骜与难驯。该是乖得很,可也古古怪怪。

细看他,衣着与相貌太过违和,但像星钻发光似的,藏不住的勾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