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的脸在冬日的寒风下变得通红,烧的他脑袋发晕。

两人的心跳声一个比一个大,沉默地对视着。

枯树枝不知被什么踩断,传来脆响,有惊鸟扑簌着翅膀迅速飞向天际。

周渡的视线看向秦承身后,眸光微沉,但很快重新落到秦承脸上,“秦承,你什么意思啊?”

秦承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眉头皱着,用力擦了擦嘴巴,“什么什么意思,不是跟你说了,我鬼上身了吗?”

“为什么亲我?”周渡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句句紧逼。

秦承活到27岁,一直天不怕地不怕,还是头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岩石。

“别问了,想清楚再告诉你。”

他不是想逃避,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想明白。

亲周渡之前的那一瞬间,他想的是从断崖上跳下去的周渡,就算死了,他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人。

他想确定眼前这个人是热的,是活的,于是神经断了线,脑子里的水占领了高地。

“好,我等着。”

周渡强压着不断上涌的惊喜,把秦承蹭掉的帽子捡起来重新给他戴上,“我们回去吧,快吃午饭了。”

秦承被他牵着手,也没挣扎,他回头看了眼断崖。

如果周渡当初从这里跳下去……

周渡捏了捏他的掌心,“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周渡带他抄了近道,很少有人会从这里走,所以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积雪,比他们来的那条路要窄一些。

秦承低着头看脚下,旁边一处残雪上有一道脚印,“这里怎么有脚印?”

周渡不动声色道,“应该是有人来过吧,承哥,前面陡,你抓好我。”

“好……啊”秦承踩了块小石头,脚下一崴。

要不是周渡反应快,否则他就囫囵个滚下去了,摔不死但摔不轻。

“没事吧?”周渡着急地扔下铁铲,赶紧扶着秦承坐下,紧张道,“崴脚了?左脚吗?”

秦承注视着周渡担忧的神情,点点头。

周渡解开秦承马丁靴的鞋带,把他的鞋脱下来,握着他的脚轻轻晃了晃,“怎么样?疼吗?”

“有一点,没有很疼,应该没事。”

秦承的脚被他攥着,有点不好意思,“真没事,赶紧给我穿上鞋。”

周渡有些不放心的他的袜子往下褪了些,想看他的脚脖子有没有肿。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秦承脚踝的那一刻,秦承脚下意识一缩。

周渡抬眸看他,“是不是疼?”

“不是,你手太凉。”

秦承脸红到滴血,苍了个天!他哪好意思说,他一个男的脚踝是敏感点啊!

周渡已经确定他没什么事,应该只是别了一下筋,但看着秦承的反应,他有些坏心眼的用拇指指腹轻轻搓了搓秦承凸起的踝骨。

果然,秦承又要缩回去,但被他握住了。

周渡低着头,在秦承看不到的视野里微微翘起唇角,慢条斯理地帮他把袜子穿好,又给他穿上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是不是故意的!”秦承冷哼一声,站起来,活动了脚腕,有一点疼,但没什么大碍。

周渡弯腰拿起铁铲,一脸无辜地看他,“故意什么?”

“呵呵。”秦承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周渡也就表面看着纯情,其实心里蔫坏!蔫坏!烦人。

脚踝处似乎还残留着周渡指腹的触感,秦承抬脚踢了下旁边粗壮的树。

周渡追上去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已口袋里,“拉好我,别再摔了。”

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