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晃进厨房想找点面包什么的吃。

电饭煲上贴着一张醒目的便利贴,【承哥,小米粥。】

还热乎着,秦承直接拿着勺子舀着喝,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家里还是得有个人,性别为女就最好不过了。

男的,男的也凑活。

秦承喝了小半锅小米粥,揉着吃撑的肚子从厨房走出来。

这才发现客厅阳台的窗户开着,夏风吹动着晾衣杆上挂着的床单,还有昨天他乱七八糟的衣服。

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飘进秦承的鼻腔中,秦承没心没肺地赞叹道,“嚯!真贤惠。”

这孩子真的是,以后得照着周渡这样的标准生儿子。

十点的时候周渡给他发了条信息,【承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秦承直接给他拨了个语音电话,响了十几秒才被接通,手机那边有打拳的声音,邦邦的。

“承哥,怎么了?”周渡温润的声线传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喘,大概刚带着学员做完体能。

“没事,你不是给我发消息了吗?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好着呢。”

“那就好。”

周渡光着膀子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拳击手套就放在脚边,他出了很多汗,扯下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

“啊,成,你忙吧,我挂了。”

周渡都没来得及应,秦承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他看着屏幕上【承哥最帅】的备注发愣。

一双皮鞋出现在周渡眼前,他抬起头往上看,是方阙。

方阙笑着递给他一瓶功能性饮料,坐到他旁边,“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周渡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真不打算做运动员吗?你的比赛视频我看过很多,出拳又狠又快,很有天赋。”

周渡向后靠在椅背上,拧开饮料喝了一口,“我妈会哭。”

“哦。”方阙笑笑,“理解,当年我比赛的时候,我妈天天哭,输了哭,赢了也哭,跟个泪人似的。”

他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喂,阿玉,怎么了?迷路……”

方阙掐掐眉心,看起来很无奈,“我在上班呢,自已一个人乱跑什么。”

方阙都没开免提,但是周渡仍然听到手机那端有人嚷嚷,“你凶什么?不接拉倒!就让我喂狼吃吧!”

“胡闹,市里哪来的狼?”

方阙声音放缓了些,“把定位发我,不要闹脾气,我马上过去。”

方阙挂了电话,“我去接个人,周渡,有什么不适应的随时告诉我。”

“好,方哥,你去忙吧。”

周渡捡起自已的拳击手套,往拳台那边走去。

那天秦承问他为什么喜欢拳击,其实他并不喜欢,只是有教练去学校挑人的时候看中了他,说能赚钱,他才学的。

后来在拳台上,他感受到了暴力因子沸腾着的兴奋感,但他仍然不喜欢,被打了很疼,打了别人也说不上多开心。

他妈妈每次看到他身上有伤就会哭,哭着说对不起他,让他受苦了。

周渡自已倒没觉得太苦,他能赚钱还能上学,已经很好了。

最苦的是他的妈妈和姐姐。

他爸瘫了之后,脾气越来越差,周渡有很多次都看到他妈妈在角落里抹眼泪。

城里人空闲时喜欢爬山,但周渡真的特别特别讨厌大山。

别人眼里的山清水秀,在周渡眼里是一道又一道的锁链,封闭着愚昧和苦难。

在他小时候,有个女孩被拐卖进了他们村庄,周渡偷偷报了警,被他爸打掉了半条命。

后来那个女孩并没有被救出去,他们那的人在这种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