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惹恼了。再说,还有妈在呢。”
王晓晓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重。小时候二婆婆对他们姐弟几个也是非常好,每次回来都必须去她家吃几顿饭,她家老三的媳妇忙前忙后地做饭做菜,她家房子好多,院子也大,院子中间还有一个木亭子,是龙凤镇上的唯一。
琪琪和芸芸跑过来,拽着王晓晓的手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去买棉花糖,买棉花糖。”
琪琪的手指着楼下,小惠一把抱起来芸芸,对琪琪说:“让妈妈抱着,我们一起去买棉花糖。”
王晓晓抱着琪琪跟小惠一起下了楼。
楼下街边,一个卖棉花糖的在忙着在一根竹签子上不停地绕糖,不一会,一朵白白的棉花一样的糖就做好了。
表哥们的孩子都在这里等着,琪琪说“妈妈买糖,棉花糖,哥哥都要。”
晓晓知道,琪琪和芸芸是这几个大孩子派上去要钱的。
街边人不多,稀稀拉拉的。
王晓晓让做棉花糖的给每个孩子都做一个,和老板聊起来。
老板六七十岁的样子,所有的家伙什都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
“老板,你是这里的人?”
“是的,几辈子人都在这里,到了我孩子这代,就都跑了,没人喜欢这里了。现在的街上看不到几个人了。”
“那这里的老人你应该都认识吧?”
“认识,我都晓得你是米三妈的外孙女。”
“啊?你怎么会认识我?”
“米三妈在这里可有名气了,她在新疆的那个女儿好孝顺的,女儿家很有钱,住的房子比米二妈还大。”
“你也姓米,是米家的后人?”从这个人的说话内容基本能判断出来,他应该和米家很熟悉,否则不会叫米三妈米二妈。
“对,我是米家坝的。”
米家坝几乎都姓米,米家大姓就在那个坝上,大家论起来都能扯上点亲戚关系。
“那你和我外婆是啥关系?”
“按辈分算,米三妈是我堂嫂子,但我们太远了,早就出了五服,也没啥往来。大家都知道米三妈人好,赶集天米家的人谁没有吃过她家的饭,就算不是米家的人,这里差不多一多半以上的人都吃过。”
他说吃过米三妈家的饭,不是曾经摆的小摊,是公私合营之后,外婆已经去食堂上班,到了赶集天,她会叫翟家三媳妇早早过来做一大锅红薯稀饭,然后捞出各种泡菜,专门给早早赶集来不及吃饭的人吃,不问是谁,不收一分钱。
曾经王晓晓的母亲劝过外婆,可外婆总是笑着说:“做点好事给下辈子积德。”
那时候的人多数都很朴实,外婆要买柴,卖柴得的会最低的价格卖给外婆,经常会有一些人外婆不记得不认识的给送来带着露珠的青菜。
家里的水缸需要挑水,一挑水是两分钱,挑水的挑夫会少收一挑水的钱。
也许这都是外婆平日里的善举积累的福气吧。
“我外婆在这里人缘挺好的,怎么我舅舅就反其道而行之呢,就像个过街的老鼠。”王晓晓想不明白,为什么舅舅一点不像外婆呢?
卖棉花糖的米家老人听懂了过街老鼠,笑着说:“米三妈家的松柏像他老子,爱玩不爱干活,但人家运气好,在城里有工作,对米三妈也孝顺。就是耙耳朵,那个老婆把他欺负坏了。”
耙耳朵是当地对怕老婆男人的称呼,舅舅就是怕老婆,每次被自己的两个小舅子打了就回到外婆家,对外婆哭诉。外婆气的骂舅舅没出息,有本事拿把刀砍回去,砍死一个算一个,看谁还敢欺负你。
可舅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量?这事在龙凤镇传的人尽皆知,二婆婆知道以后,直接找到外婆,对外婆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