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咱不能去指望。
惠家的人就更不可能指望。
小惠说他身体比我好,以后可以更好的照顾我。
我们甚至说到如果最后需要抢救,尽力却不能挽留的时候,我要求必须放弃,我不想自己被放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赤裸地被折腾来折腾去。
医院虽然不分性别,没有男女,但我不想最后没有尊严的死去。
所以,我要求小惠,最好不要送医院,如果害怕我在家里去世,送到医院也行,但千万别折腾我。
最后的时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尊严。
每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会笑着说。但晚上,我都会悄悄地流泪,总感觉自己随时就会离开小惠。
死亡对于我来说也许赋予了新的意义,那就是我和两个宝贝见面的时刻。
婆婆在一旁哭诉,我的灵魂似乎飘出了窗外,我看见自己可怜巴巴地粘在婆婆跟前。
飘在半空中的灵魂压根听不见婆婆在说什么,但能看见她的眼泪横飞,她的表情痛苦万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这种情况,我之前有过,那是第一次引产和后来生芸宝她们,那时候我也是灵魂飘出了身体,在半空中看着自己和身边的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办。只有一种感觉,想要快速离开这里,离开婆婆。可脚却像被好焊在地上,牢牢地动弹不得。
手机在响,直觉告诉我是小惠,飘在半空中的我却不想接。
手机一直响到无人接听自然挂掉。
这边我的手机声音刚落,婆婆的手机声音开始响起,婆婆拿起手机,看是小惠,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我能听到小惠在那边直接说:妈,二妹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是没带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