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舞的,说着自己的过去的故事,好像满陶醉的。不过,妈年轻的时候的确很漂亮,很风光,追她的人那么多,自然会很骄傲的。我指着客厅的方向说。
这就是衰老的第一征兆,回忆过去,因为老了,无所事事,能做的事情只剩下回忆过去了。小惠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估计是太闲了,才有大把的时间去回忆,我妈主要的精力还在照顾我爸,等她干不动的时候,估计回忆也成了她最喜欢干的事。(几年后我妈的确整天给我们讲故事,几乎是追着讲,不停地重复过去的那些往事。婆婆只是提前了几年而已。)
婆婆整天一个人在家,自己能把自己照顾成现在这样,也算是不错了,对于她这样一个不懂家务,不懂人情世故,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现在能突然间和外面频繁接触而且非常开心,的确是难得的好事,尽管十分反常。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婆婆做的妖很快就公开了。
我们到西安的第十三天晚上,婆婆很正式地到客厅对我和小惠说:你们两个坐下,我有话要说。
我放下正在洗的碗,走进客厅,坐到婆婆对面的沙发上,小惠刚挨着我坐下,婆婆快速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让小惠坐过去。
小惠看看我,我没有阻拦,他绕过去坐到婆婆身边。
晓斌啊,二妹呀,你们两个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以后老了,需要人照顾,怎么办?以后就算走了,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办?我也不瞒你们,民街那边,我有两间商铺,多年来一直在对外出租,博物馆那边还有一套大平层在也出租,咱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不管以后是否征购,就这个位置也能值不少钱。我还有点存款,是之前琪琪和芸芸在的时候给存的,成习惯了,以后就一直存下去,到现在,可孩子没了,这个钱给谁呀?婆婆说到最后哽咽了起来。
我最怕这种老了以后的身后事,不知道怎么回答婆婆的问题。我只能默默地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妈,你现在就好好把自己以后的生活安排好,就行了。你的那些房子存款,我不需要,你可以捐给社会,可以给我哥和我姐。我和二妹一辈子就这样,我觉得挺好的。就算琪琪和芸芸现在都在,她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最后还是我们两人相互依靠。有没有孩子已经不重要了,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固执,我干嘛给别人?我辛苦一辈子攒钱买的房子,不就是留给你吗?我含辛茹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一个人呀,你那个当院长的爸爸和有出息的哥哥姐姐,谁管过你?你现在怎么能这样给我说话?竟然指责我?婆婆的声音尖锐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可很明显我们三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冰冷了许多。
妈,晓斌没有用指责你的意思。我递给婆婆一杯温开水,讨好地说。
婆婆没有看我,也没有接杯子,我只好放在她跟前的茶几上。
都是你,让你生,你不愿意,弄得我们家晓斌想当个爹都当不成。唉!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呀?老天爷都不愿意给我们晓斌机会。婆婆说着,眼泪竟然出来了。
当时我没有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她有些夸张。
我的情况她是清楚的,她自己也是学医的,怎么可能糊涂到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她是故意的。
她最近的行为已经很明显地在告诉我,小惠未来的生活不能只有我一个,更确切的说,小惠应该有新的家庭,这个家庭一定会给他带来孩子。
我无话可说,直接进了我和小惠住的那间卧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决定回新疆。
至于小惠,他自己选择,我不做任何建议。
我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过客厅,甚至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他们母子。虽然我清楚小惠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