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和婆婆两人同时住院了,婆婆出院的时候,王叔叔还在医院。
婆婆出院的时候是晓晨接回来的,那以后,王叔叔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在婆婆面前。
婆婆最开始还去找王叔叔,可每次去王叔叔女儿家,都是闭门羹,去的次数多了,失望也越来越深了。
婆婆哭着给晓晨说,好歹,你王叔叔得给个消息吧,人是死的还是活的。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他才这样的,我也不想拖累他,就是想看看他。
可就是这个愿望,没人满足她。
慢慢的,她一个人在家不出门了,甚至不买菜,电话也不接,家里的窗帘子也不拉开。
如果不是晓晨和晓宁每周去看她,那个家安静的就像没人似的。
也奇怪,婆婆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少发病,可就在一个月前,她的病发作了,比以往哪次都厉害,幸好晓晨去看她,及时发现,送去了医院。
这次快出院的时候,医院方面建议,让晓晨带着婆婆去精神病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但婆婆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喊叫着,说自己精神没问题,从医院跑了出去。
最后在王叔叔女儿家的小区发现了婆婆,晓晨把她带回家惠院长家,婆婆进屋就开始砸东西,闹的乌烟瘴气。没办法,晓晨只好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家。
回到自己的婆婆拒绝晓晨和晓宁的看望,不让他们进屋,他们买的东西放在门口,放的时候啥样,下周去的时候还是啥样。
惠院长和晓晨都担心婆婆这样下去很危险,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求助我和小惠。
我和小惠回到婆婆家,幸好,之前婆婆给的钥匙还没换,我们俩开门进去了。
家里很干净,这一点立刻让我紧绷了一路的心略微放松了下来。
客厅里没人,窗户紧闭,窗台上放着几盆绿萝,枝繁叶茂,长势极好。
卧室里,窗户开着,这间房的窗户比较高,大约在一米五的位置,一阵风吹进来,窗户两边的窗帘也跟着肺炎了起来,窗户下方,婆婆靠在躺椅上,微闭眼睛,身上盖了一条羊毛毯子,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我几年前送给她的。
婆婆非常瘦,本来就白的皮肤,更加苍白,眼窝深陷,脸颊也凹陷了下去,头发也掉了不少,但很整齐地贴在头上,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头发几乎全白。
小惠冲过去蹲在婆婆跟前,抓住婆婆的手,看着婆婆的脸,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婆婆睁开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脸上却充满了笑,她转头看看我,又看看小惠,我也蹲过去,握住她的手,喊了声妈。
婆婆笑着眼泪冲了出来,她轻声缓慢地说:听到开门声就知道一定是你们回来了。真好,见到你们真好,你们回来不耽误工作吧,晓斌,你们看我不是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