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王春芬的嘴巴。
王春芬到处给人家说,彩玉命中注定就是个克夫的女人,这辈子要嫁三回,就是个给别人当保姆的命。
还说毛红的命遗传她妈,也是个克夫相。王春芬很有意思,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专门给毛红二姨妈的朋友说,那意思就是让她把话传过去。
毛红听到气的要死,非要找王春芬去算账,被彩玉拽住。那以后毛红就算见了王春芬也是笑着打了招呼还要加一句:小姑,你啥时候当奶奶呀?
王春芬会说:“跟我没关系,他们啥时候要孩子,生孩子,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不管,也不会给他们带。”
“想法很好,可真的见到孙子的时候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吧。”
“我才不会像你妈和你大妈那样给孩子们当奴隶,我自己带孩子都带够了,再也不想带了,坚决不带。”
毛红心想,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但还是说:“还是你想得开,我妈和我大妈都是儿女的奴隶。”
“那是,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去带孙子,谁生的谁自己带,我生的小龙,我不就是一个人把他带大的,他刚出生没多久,小尼就调走了,我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谁也没有替我搭把手,我还不是一样把他带大了。”王春芬大言不惭地说。
小龙是出生半岁多,小尼就调去了二营汽车连学习维修汽车,王春芬还在焦厂上班,小龙只能送托儿所。接送小龙的任务就是晓晓和兰兰的事情。
那时候单位的幼儿园不限制孩子的年龄,很多不满周岁的孩子,因为父母上班,只能去幼儿园,幼儿园的婴儿班就是这些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学步车里的娃娃,老远就能听到这些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
王春芬上三班倒,白班孩子在幼儿园,每天中午都是晓晓或者兰兰把小龙从幼儿园抱回来,晓晓母亲负责给小龙喂奶,这些牛奶或者奶粉都是晓晓父母给买的,王春芬没给过一分钱也就罢了,还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带一瓶子牛奶回去。
如果她上小夜班,白天她自己看孩子,到了下午该上班的时候,晓晓和兰兰就放学了,直接去王春芬家里把小龙抱回来,等到第二天早上,要么王春芬自己来接孩子回家,要么晓晓母亲把孩子送幼儿园。
王春芬上大夜班的时候,小龙就全天在幼儿园和晓晓家,晚上跟着晓晓母亲睡。
每次轮到小龙要跟晓晓母亲睡的时候,晓晓母亲都会给他洗澡。
小龙身上的尿骚味最重的时候就是王春芬上小夜班自己带的那两天,小夜班之后就是大夜班。
晓晓母亲会给小龙所有的衣服全部洗掉,给他好好洗头。婴儿的头顶上软乎乎的那个地方是最脏的,王春芬从来不给小龙洗头,时间久了,小龙头顶就会长出又黑又硬的黑痂,晓晓母亲每次洗的时候,都会在王春芬来接孩子的时候交代,经常洗,这个头顶出汗出油,要每天洗。
王春芬嘴巴上答应的好好,可从来不去洗,从晓晓家接走的小龙干干净净,过几天回来又是一身臭味,弄得幼儿园的阿姨都在母亲跟前说王春芬太不爱干净。母亲也只是笑笑解释说,王春芬一个人,工作又那么累,能给孩子吃饱就不错了。
到小龙两岁多的时候,王春芬也调去了二营高炉上运料。她认的字很少,除了自己的名字,报纸都看不全,稍微需要文化的工作,都轮不上她。二营高炉的运料工作比在煤矿焦厂运料也差不多,还是三班运转,就是上班的地方和住家的地方有一公里多的路程。
王春芬一直在想干一个轻松点的体力活,彩玉后来到了电厂去运煤,那是所有体力活里最轻松的,基本都是电动机械化,人工只是辅助,看着运输带不要出问题,斗车过来倒在外面的煤给铲进去。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搬凳上,输煤班的工作除了工作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