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医生有她这样的？”司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接着说：“别病人在手术台上，她在边聊天边做手术吧？”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在手术过程中，聊天是太正常的事了。比如我们会研究刀口怎么切怎么缝，也会说今天中午吃的爆炒猪肝和红烧肥肠味道如何，还会问我的徒弟看上谁了。”

“你还真是医生啊，一点点也看不出来，你说后排的三位，随便谁都是文化人，你说他们在医院我相信，就你实在太不像个文化人了。”

“小瞧我？等你哪天去医院做痔疮手术的时候，我到手术室陪你聊天去。”

司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后排的晓晓和小惠也被晓宁的话逗笑了。

笑够了，司机又问：‘你就那么肯定我要去医院做痔疮手术？’

“那是必须的，你的职业决定你生什么样的病，除非你只是偶尔客串司机。司机长期坐在车上，前列腺肯定不好，不能随时解决小号问题，大号问题也是一样，长期堆积毒素，得痔疮只是早晚和轻重的问题了。还有你们的胃和腰也被职业折磨的像年久失修的机器，即便能用，也很费劲。”晓宁说的一点和医学不沾边，但通俗易懂。

“你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就是胃病啊，腰椎问题啊，这个痔疮也折磨我好久了。等我退休，就是半条命了。”司机有点失落地说。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也要不了你的命，平时注意点饮食，带些食物在车上，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去宾馆和医院，厕所都是免费的，顺便活动一下你的腰，等你退休死不了。就是那个痔疮会折磨你，做手术会很疼，做完了还可能接着长，但不做还不行。”

“那你给我留一下你的电话，我明年去住院做手术，找你就是为请你帮忙找个男大夫，千万别让女大夫给我做手术。”

“在医院，病人是没有性别的，医生也是，早就看惯了男女的身体，除了生理构造不同，没有啥区别。”

"那是你们眼睛里的身体，我们老百姓还是有性别区分的，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整天还磨磨唧唧的，做个手术还要推到明年，挣钱啥时候都可以，现在是秋天最好的季节，做完手术也是恢复的最快，不如近期就去，我给你介绍男大夫，等你明年去，我肯定不记得你，不会管你的闲事的。”

“好吧，那我听你的，下周就去你们医院，电话给我，报给我。”

“你能记住？”

“当然，我的记忆力非常好，你说一遍，我就能记住。”

晓宁说了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司机果然一遍就记住了。

到了惠院长家小区门口，司机没有收钱，坚持不要，说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乘客，难得的缘分。走的时候再三给晓宁说，会去医院找她的。

惠院长已经做好了饭，在单元门口焦急地等着。

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再见小惠和晓晓，两人都瘦的脱了型，苍老了不止五六岁。

惠院长心里流泪，却不敢脸上表现，笑着给了小惠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惠哽咽着喊了声：“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惠院长赶紧让他们进屋。

晓晓勉强给了惠院长一个微笑，然后眼泪立刻噙满了泪水。

有些事情越是看见自己的亲人越是难过，晓晓看见晓宁都没觉得，可看见惠院长眼睛里的担心，她建立了一路的防线此时还是崩溃了。

随着晓晓一声爸，后面就是压制不住的哭泣声，小惠把晓晓揽在怀里。

无自理的气氛很压抑，大家心里都很难过，晓宁说话了：“饭都好了，赶紧吃饭啊，吃饱了，才能心情好，看看我们家老惠同志手艺如何。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