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苟大壮:“说。”

苟大壮算是知道那小子的冷冽是跟谁学的了。

他哭着说:“呜呜呜村口来了不认识的老头,可凶了,他抓走了你儿子。”

臧海清在远处抱着宝儿,宝儿小猫一样的缩在臧海清的怀里,臧海清看见远处的暗五走来便说:“暗五。”

暗五安抚的拍了拍臧海清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他想在月色之下触碰臧海清的脸颊,可他不想冒犯他。

他总是太过于在乎臧海清的感受。

明明他也想和他在一起的。

他看着臧海清:“你和宝儿要不要等我?”

臧海清坚定的摇摇头:“不要。”

暗五笑着拉起了臧海清的手:“那一起去。”

他们三人在林间走着,像极了一家三口。

被绑了一天的斐儿渴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朝着那些个擦着粉的太监说:“我要喝水。”

那些个小太监们拿腔拿调的说:“喝水?”

他们戏弄着斐儿:“来,给他撒泡尿让他喝。”

斐儿怒骂着:“滚开,不要靠近我。”

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他缓缓掀开帘子,他太过于柔弱,又太过于美丽,他眉间微微一皱,就如星君即将落泪般惹人怜爱:“住手。”

那些个太监看见东厂监丞便一个一个跪在地上:“榕膺大人。”

榕膺看着他们,懒得抬眼:“跟着云溪他胡闹什么?”

有个小太监不怕死说:“公公他说这个小孩儿…”

又说:“欠揍…”

榕膺给了他一巴掌:“胡闹!”

他指着斐儿:“把人家小孩儿绑来,还说人家小孩儿欠揍,我看你们才是欠揍。”

他指着斐儿,斐儿本就如乞儿般脏极了,又经过那些人的捆绑折磨,看起来更是可怜兮兮:“给他松绑。”

斐儿朝着那些个太监啐了一口:“呸!”

榕膺揉了揉太阳穴:“小孩儿,家在何处?”

“我让人送你回去。”

斐儿朝他摆摆手:“不必了,我有腿。”

又学着大人作揖:“后会无期。”

榕膺觉得这小孩儿眼熟极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像谁了。

何宸惺掀开帘子走近屋内,他和何晏霆对弈:“陛下,今日封禅怎么推后到明日了?”

何晏霆这些年性情变了太多,狠戾非常,他冷冷的看着何宸惺:“没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喊我二哥。”

何宸惺便执黑子和他对弈:“二哥,早日封禅,朝堂上那些个言官也不敢说什么了。”

何晏霆白子堵截厮杀:“怕他们干什么?他们说一句,我就杀一个,杀干净为止。”

何宸惺抬眼看着何晏霆:“二哥,这些年你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尤其是这些年后宫无嗣。”

何晏霆抬眼看着何宸惺,冷不丁的掀翻了整个棋盘,棋子纷纷落地:“怎么无嗣了?”

他指着何宸惺说:“你嫂嫂给我生的有。”

何宸惺看见何晏霆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五年前,嫂嫂他葬身火海了。”

何晏霆颓然的站起来转过身:“滚出去。”

何宸惺喊了一句:“二哥。”

何晏霆揉了揉太阳穴:“要我说多少遍?”

五年来,他几乎活死人一般,他只要一闭眼就想起,那个小孕夫站在峭壁之上喊他,殿下。

他小巧的,可爱的,又娇软的,怎么欺负就只会哭着搂紧他的臧海清,死了。

他心口酸酸涩涩的如针扎:“他没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