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惺急性子,他对着陆拾伍说:“说。”
陆拾伍继续低下了头不再看何晏霆:“行军路上我伤到了脚,所以后面的行程我赶不上,最后就落到轻骑之列了。”
何晏霆挑眉,他细长的眸子看起来如清冽的山间泉:“哦?”
何晏霆走上前就将陆拾伍的手腕攥起,陆拾伍挣扎不过何晏霆就喊着:“殿下…”
何晏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手掌心:“走路前倾,腿腹没有大块的肌肉,手指上有磨损的茧子。”
陆拾伍面露难色,他惊惧的看着何晏霆。
何晏霆拽着陆拾伍的头发,陆拾伍被迫扬起头颅看着他:“陆拾伍?”
何晏霆紧紧的盯着他看:“你为什么假扮你弟弟陆拾伍呢?陆拾肆?”
陆拾肆和陆拾伍是一对儿孪生兄弟,哥哥因为行动敏捷、头脑灵活,一早就被选来当轻骑,后来又让在家务农的弟弟当脚力。
陆拾肆的身份被揭穿,他突然站起,他的一瘸一拐都是伪装,他动作快速且敏捷,他掏出怀里的刀刺向何晏霆,何宸惺急的大喊:“二哥,小心。”
陆拾肆身手矫健,且下着死手,何晏霆侧身挡了一下,但还是被刺到了他的肩胛,顿时流出大量的血液,如日落般晕染了他的衣衫。
何宸惺对着远处的廖罗英大喊:“廖罗英,抓住他。”
廖罗英力气大的要命,他将陆拾肆踹倒在地,陆拾肆被踹的吐出来了一口鲜血,他笑了笑对着何晏霆说:“二殿下,你们马上就被包围了,朝堂上要变天了。”
何晏霆走到他面前踩着陆拾肆的肩胛骨,狠狠地将他钉在地上:“是你传出消息递给了老四,所以是老四派了人在青驹岭埋伏。”
何宸惺也反应过来了:“你连你弟弟的命都不在乎,当真禽兽不如。”
廖罗英指着营帐外的点点星火,他们在边境打仗多年,早已经练成在细微之处就能察觉军情的本事,廖罗英说:“殿下,已经有狼烟起了。”
何晏霆咬了咬牙:“目测多少兵马?”
廖罗英看了一下便说:“至少上万。”
何晏霆冷冷的笑了笑:“高看我了,打我这个全军覆没的营帐还带上万兵马。”
何宸惺第一次经历这个场面,他也有些慌了:“下一步怎么办啊二哥?”
何晏霆说:“慌什么?”
何晏霆蹙眉想了一下,他再一次抬起脑袋,对着何宸惺说:“你和暗五、廖罗英他们从西侧绕峭壁走平佑关,我先送了清儿和孩子,再去西北找连晟将军借兵马。”
何宸惺挠挠头:“暗五他们给你吧要不然,你自己一个人怎么送嫂嫂和侄子啊。”
何晏霆肩胛疼得要命,他抿着唇不给何宸惺再说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你到了平佑关哪里都不要去,那里是险关,何洛衫一时半会儿不会轻易动那里。”
何宸惺还想继续说:“可…”
何晏霆看他一眼:“没有可是…”
“二哥你的伤…”
何晏霆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二哥那么厉害能撑着去西北,你把心放你肚子里吧。”
何晏霆撕开布料简单的止了血,他在沙场上厮杀惯了,这些伤只要不是致命伤,他都能受的住。
他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到臧海清身旁,臧海清还在床榻上将醒未醒。
何晏霆轻轻拍了拍臧海清的背:“走。”
臧海清微微睁开眼睛:“怎么了?”
何晏霆觉得不对劲儿,他看见臧海清满脸通红,急忙的用手摸着臧海清的脑袋,烫的要命:“发烧了?”
何晏霆有些慌,但还是努力克制:“清儿听我说,我先把你送到你大哥那里,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