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颊晕起了一团红:“回二殿下,奴才前几日刚刚被任命为司礼丞大珰。”

何晏霆这才细细打量起榕膺,司礼丞这可是上达天听的地方,比御马监左使高了几个品阶,何晏霆看着榕膺说:“原来如此,有劳大珰了,本王会去的。”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榕膺便走了。

华榕郡主打量着白西岳,白西岳长的和他母亲一个模样,柳叶眉,瓜子脸,扶风弱柳腰肢之姿,华榕郡主虽不像其他家的当家主母那样容不得这样的妾生子,但也没有办法像对待亲生子那样,只能说好吃好喝养着。

华榕郡主对白西岳说:“皇上命大人携带家眷出席家宴,按照常理来说,男眷和女眷是分开坐的,清儿又是个离不开人的,但行走在外,我又不能带着清儿去女眷处,西岳你便带着清儿,一定要片刻不离,知道吗?”

白西岳虽然在府中地位低下,但华榕郡主从来没有薄待过他,他低下头对华榕郡主说:“白岳一定照顾好清儿。”

华榕郡主又嘱咐白西岳关于清儿的一些习惯,命他牢记。

第4章

柳梢攀上了月亮,微微清风拂来,本就是凄清寂寥的废弃多年的二皇子的府邸,骤然间多了些许人来,何晏霆打量着四周密密匝匝的达官显贵,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皇上了来了没一会儿就回去了,说是太子病重又加了一分。

待皇上走之后,何晏霆一直打量身边的臧暨笙,臧暨笙在西北待惯了,大口大口的喝汤,拿着羊腿子就啃,吃的满手油光。

何晏霆揶揄他:“不知道的还以为逆势从哪个蛮族逃出来的。”

臧暨笙瞥他一眼,就伸着羊腿到何晏霆面前:“我就说你矫情,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吃吧。”

何晏霆推开臧暨笙,被蹭的满手也是金灿灿的羊油:“这不比西北,你凡事还是多注意。你毕竟还是宰辅大人的大公子,被人说礼仪不佳,也不怕宰辅大人回去收拾你。”

臧暨笙大喇喇的摆摆手:“我好歹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连晟将军,又不是被父亲大人耳提面命的小孩儿。”

臧暨笙吃的直打嗝,榕膺过来给臧暨笙斟酒,臧暨笙看见榕膺就说:“御马监左使使不得啊,怎么敢劳烦您呢?”

何晏霆说:“榕膺现在是司礼丞大珰了,不要叫错了。”

臧暨笙惊奇道:“你才二十岁就大珰了?了不得啊?”

榕膺在臧暨笙面前讪讪的笑了笑,随即就红了脸:“多亏了宰辅大人美言。”

臧暨笙一听就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原来是自己老爹出的力。五年前臧海清,出了意外,命都要不保,是江南儒医榕端之子榕膺出手才救回来,这些年又时常医治,臧海清的痴傻才慢慢好转。自己老爹给他谋个官位也算是投桃报李,于礼不亏。

臧暨笙挠了挠后脑勺,看见榕膺害羞之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谢啥,我还要谢你救我家清儿一命呢。”

何晏霆看这两人有来有往的又说了一大堆,眸子早晦暗一片,他冷不丁的对臧暨笙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回家休息了吧。”

臧暨笙没看出来何晏霆生了哪门子气,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性子直,也没多想,就说:“我去撒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在西北的时候,两人都是半大小孩,常在一起比尿的长远以及鸡鸡大小,时间长了,倒成了一个好玩的事儿了。

何晏霆眸子又暗沉了几分:“你自己去,幼稚。”

臧暨笙摆摆手,觉得扫兴,就跑去茅房撒尿去了。

何晏霆觉得胸闷,都五年了,傻子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