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仰头看他爹爹,虽没张口,意思明明白白。
陈酒说:“明天给你拿。”
天天就高兴了。
他们往私塾的方向去,壮壮还跟元元拉扯小伞,嘴里叭叭叭的抢。
小麦仰头看一眼,见天上没有落雨,看一眼弟弟和元元,又看看安静跟着酒叔叔的天天,喊他名字,问道:“天天,你要不要伞?”
天天有一点点心动。
姚夫郎说:“拿着啊,你小麦哥哥给你的,你就拿着!”
陈酒不让他拿,“待会儿那两个小子都来打你。”
陈酒最烦被人指指点点,说他要这要那,教孩子也教得大方。想要什么,他们自己买,不拿别人的。
姚夫郎就会说他两句:“小孩子玩一玩怕什么?你看你把孩子护的,比小哥儿还文静。”
相较于壮壮和元元来说,天天确实太文静了些。
陈酒稍稍犹豫了下,点了头,“行,你拿吧。”
天天接了小麦的伞,小麦去喊壮壮,“你别争了,我也没伞啦!”
壮壮回头一看,天都塌了!
怎么回事!他们俩带着伞出门的,怎么私塾都没到,伞就全没了!
陆柳看他表情就想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你还说你爹会被人骗,你看看你。”
壮壮:“……”
他要抢回来!
路上这阵子热闹,出巷子时,他们经过的门户都能说上两句话。两个爹还在路边等着,给他们拿了一兜小零嘴,带着去私塾吃。
小麦是小哥儿,在私塾跟兄弟们分开。
每天早上都要上演一场分离的戏码,壮壮十分不舍得,天天闹,闹了半年多,闹不腻。前阵子,他不知怎么的,找到了一盒胭脂,自己在额头点了一片红色印子,非说他也有孕痣了,他要跟哥哥一起上学。
这哪能行?偏偏这个岁数的孩子执拗得很,非得黎峰打他两下,他才不闹了。
今日同样,陆柳看在眼里,说自己的话。
“你快进去,再拖拖,你哥哥迟到了,要被先生打手板。”
壮壮立时不闹了,飞似的跑进了私塾。
接下来送小麦去私塾。兄弟俩读书的地方相隔不远,走出一条巷子就到了,就在拐角的街上。
送完孩子,他们三个原路回家。路上经过书斋,看客人不多,往里招呼了一声,陆林朝他们挥挥手。
“进来坐坐不?”
陈酒要去坐坐,陆柳和姚夫郎有事干,要去街上裁缝铺拿成衣,就不去了。
今年的中秋节礼来得早一些,六月中旬就收到了。有些好布料,陆林送到裁缝铺,请人做衣裳了。到了日子,可以去拿。
姚夫郎没到裁缝铺做衣裳,他不比陆柳,平常不用看账管铺子,都是扯布自己做衣裳。他看元元又长高了点,想扯布给他做身新衣。
陆柳让他给大强也做一身,“他们常在外头跑生意,做几身体面的衣裳,面上好看。”
姚夫郎不情愿,“男人打扮那么好看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大老板。”
陆柳揶揄他,“你是不是怕大强打扮好了,被人勾搭去了?”
陆柳记得,这点小心思,还是姚夫郎教他的。
姚夫郎跟他说话直,没什么好瞒的,只是点头。
“倒不怕他跟人跑了,就怕他心野了,学坏了。”
陆柳挨着他,跟他手挽手,说:“安哥哥,你不用担心的,我看大强心里有你,现在儿子都大了,他还野什么?我听大峰说过,外头的人招魂,都是说些窝心的话,让人吃饱喝好、穿暖睡好,其实都是我们平常干的事情,都这么招呼的。你招呼好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