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考场的衣裳鞋袜都从家里带,这次是走水路,出门有马车,他们把考篮也拿上了。
陆杨记得他上回从考场出来的委屈样子,这天睡得很晚,跟他说了很多熬时辰的法子。
他让谢岩进考场的时候,带上两斤混在一起的红豆绿豆,闲来无事就挑一挑豆子。挑拣完了,还能再数数豆子。
谢岩要是实在想动笔,就可以用豆子摆字样、摆图样,有人过来,他伸手一抹,就跟棋盘似的,全看不清了。
说起棋盘,他用红绿豆子当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也行。
谢岩这次有了牵挂,不会感到憋闷无聊的。他把陆杨抱着,心中只有不舍。
次日清晨,罗大勇赶车,黎峰陪同,三人一起去码头跟人汇合。
码头这边热闹,几乎每一条商船上都载着两个书生。
这都是赶考的举人老爷,都单独留着船舱,待遇比秀才相公好了十倍不止。
他们这次是坐洪家的船只。洪家生意大,有船去京城。不似别的商船,半途要转乘。
乌平之早早在码头等着,盛大先和季明烛来晚了点,两人都有夫郎陪同。他们见了谢岩,先发制人。
“哇,没有夫郎陪着你,你可怎么办啊。”
谢岩立马跑到乌平之身边,说:“我有朋友!”
再一把拉上罗大勇,道:“我还有大哥!”
盛大先和季明烛跟他太熟了,只是复读道:“可是我们有夫郎陪考,你没有。”
谢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深深的懂了。
他们上船之后,还有人往船上运货。
季明烛眼尖,从扛货的劳力堆里,认出了一个熟人刘有理。
刘有理的名声彻底坏了,这样的名声,让他在书生堆里混不下去,名声太臭,来与他结交的商户都没几家。
临到考试,他手里的银子不多,也没找到人搭伙赶考,便出此下策,先混上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