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飞哥。”季恺城上前接过水桶,又问,“大飞哥,打水的地方在哪?”

“水房在锅炉房那。”刘大飞朝着梧桐树过道的方向指了指,而后干脆同季恺城说,“我带你去,正好我仓库里今天上夜班,现在没事做。”

“大飞哥,不用,我自己找过去就行。”

刘大飞拍了拍跟他个头差不多高的季恺城的肩膀,爽气道:“邻里邻居的难为情什么啊,走走走,我带你过去,省得你绕弯路。”

季恺城便不再推辞了,道了声谢后跟着刘大飞去了水房。

许睿现在身体缓过来了,便拿起扫把。

上个工人留在这间宿舍里的破报纸,垃圾有不少,许睿先举起扫把将墙上的灰尘和角落的蛛网给挥了下来。

光用肉眼都能看清空气中细细密密落下的灰,片刻时间,许睿的头发都覆上了一层白花花的。

等墙体清完后,从屋子最里头开始扫,连木板床底下都反复扫几遍,最后等全部清扫到门口的时候,季恺城和刘大飞提着两桶水回来了。

刘大飞本来还要叫上他老公帮忙打扫,这下不仅季恺城脸皮薄,连许睿都被他的热情给搞的难为情,连声推拒了。

刘大飞也不执着,便说:“那行吧。有事就喊我们啊。”

刘大飞走后,两个人就开始分工干活了。

季恺城拎着桶,先角角落落洒了一遍水后,直接拿拖把。

许睿则浸湿那块布料,然后擦窗,床以及桌椅,光是擦了块玻璃,布料直接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刘大飞说棉纺厂最不缺就是这种残次品布料了,让我们也去拿几块过来,到时候当窗帘床单都可以。”许睿边擦边同拖地的人说话。

“嗯。”季恺城心不在焉。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得置办哪些东西。”

许睿的心思没季恺城细腻,他站在窗台上扒拉着一页玻璃窗,眼睛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

“还缺什么啊?桌椅床不都有了吗?就买调味品油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季恺城将拖把浸入桶里,一桶清水瞬间黑成墨汁,他拧干后,继续拖第二遍。

“先干活吧,晚点跟你说。”

两个人干了一小时,这间空荡荡的宿舍终于像样了点,窗户一敞,傍晚从田野飘来的风,似乎连屋内的空气都跟着清新了些。

季恺城解开蛇皮袋,将草席铺在木板床上,这里没有柜子,衣服和冬天的被褥只能暂时留在蛇皮袋里。

而屋内的桌子不仅窄,桌腿还是折叠的,那么碗筷这种易碎的还是先放在地上,等后面再做安排了。

许睿早饭过后加上晕车,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些杂事忙完后,他的胃开始饿得抽搐。

布袋里剩下的鸡蛋馒头凉透了,他又觉得没胃口吃,便想做顿饭。

季恺城却泼了盆冷水:“刘大飞说蒸饭有时间限制,下午三点前过去蒸还赶得上,而且我们没买饭盒。”

许睿郁闷:“完了,那我俩今晚吃什么啊?炒个菜行不?”

“没油没调味料。”季恺城说着又看了眼摆在地上的煤炉,“也没有煤饼。”

“妈的,要什么没什么。”许睿就差点蹦出一句:跟着你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然而季恺城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冷道:“说得好像你当老公能改善生活一样。”

许睿闭嘴了。

他饿得快站不直,只能在布袋子里拿了鸡蛋先剥壳将就啃着。

可隔壁到了饭点正在做晚饭,那香味一阵一阵直往他们屋子里钻,许睿的鸡蛋吃得越发没滋味。

隔壁的煤炉摆在门口的屋檐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