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姜氏抿嘴一笑,“我道她有什么能耐,原来不过如此。对了,过会你亲自去睦翠院一趟,就说三日后我要用那些账本报备,让她快点将总账理出来。”
等过几天她将抄好的《女诫》交给老夫人,再顺便告上一状,到那时候,看徐芷哪有脸再与她争管家权!
绀香领命出了屋子,正好撞见马奶娘进屋,两人打了个照面,马奶娘掀起帘子朝里屋去。
马奶娘瞧了一眼俯在小书案前奋笔疾书的秋兰,凑上前去在徐姜氏耳边说道:“少夫人,庄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闹事的那个书生失了踪迹,估计是想明白了不敢与我们作对自己早早地便逃了,正好省得下面的人动手。”
徐姜氏指了指那碗吃剩的小米粥,示意赏赐给马奶娘,马奶娘一脸欢喜地端起碗谢恩,徐姜氏道:“以后这种事不用告诉我,若有不识好歹的,打死便是。”
马奶娘应道,端起碗大口喝粥,徐姜氏颇为嫌弃地皱眉,“没事就下去吧。”马奶娘赔笑着退下,抬眼往屋里看,徐姜氏已背过身躺在炕上歇息。
绀香从徐芷院里出来,许嬷嬷在院门口探了一会,见她走远,便将院门关上,小跑着进屋。
徐芷手上捧着账本,回头笑道:“嬷嬷,人走了?”
许嬷嬷点头:“走了!少夫人果然随时都在盯着我们院子,幸好小姐早就让院子的人三缄其口!昨日刚派人刺探,今天就让绀香过来催,看来少夫人心急地想看小姐出丑。”
徐芷将做好的总账本拿出来,笑着问道:“嬷嬷,许升那边怎么样了?”
许嬷嬷啊地一声,想起要紧的事,急忙道:“有件重要的事还未告诉小姐!因为那些苦主没有功名在身,所以那封联名信只能送到大理寺主薄手上,不一定会承上去!”
徐芷皱眉,若是大理寺少卿不处理这件案子,那就根本不能将徐姜氏拉扯进去,她做的事都是白费!
“那就去京兆尹闹,让吕书生去敲锣鸣冤!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白白地放过徐姜氏!”
许嬷嬷领命下去。徐芷皱紧眉头,一拳捶在岸上,如果外面闹不起来,她就豁出去到老夫人那里要揭发徐姜氏,只要名目恰当,她就不信动不了徐姜氏!
许升听从徐芷的吩咐,当天便让吕书生去京兆尹喊冤,吕书生万难之时遇见许升,好吃好喝地被贡着,又见许升出手阔绰,以为遇见知己,当即热血沸腾地跑到京兆尹敲鼓喊冤,叫出徐府侯爷夫人的名号,还未喊两声,就被人带了进去。
卫新拿着一纸状书和一封联名信,径直往书房去,见徐方正在作画,便知趣地站到一旁。
好不容易等到徐方放下画笔,卫新将手上的东西递上,犹豫地将有人状告徐侯府的事情告诉徐方,等着他发令。
徐方“嗯”了一声便再无后文,一双眼眸盯着刚做完的画,卫新内心煎熬地问道:“是否要将案子压下来?”
徐方仍看着那副画,低低地说道:“不用。公事公办,该怎样就怎样。”
卫新惊讶地多嘴道:“那人状告的可是少夫人,真的没关系吗?”
徐方移开凝视的视线,以一种我真心不想解释的目光看向卫新,卫新心头一跳,手不住地抽搐,脑海中又冒出给自己两耳光的冲动,强忍着挤出笑容道:“侯爷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笨……”
说完,他另一只手也开始抽搐,心头浮出干脆还是让自己左右开弓扇耳光的念头,听得徐方缓缓道:“他们不过是群庶民,背后一定有人撑腰才敢这么做。”
卫新道:“难道是景王府?”
徐方小心地捏起画的边角,轻轻地晃了晃纸上未干的墨渍,摇头道:“这次的事情不是冲着我来的。”
卫新疑惑道:“难道是针对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