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带着困意的眸子湿漉漉地望过来,像是在邀请他,宋琅空的手指不禁扣住手心。

他对西亚的自制力越发弱了。

尤其是这一刻,对方轻轻软软地蹭他的手心,脸颊上的软肉鼓起,嘴唇擦过,缝隙间的湿热一闪而过。

“要等很久吗?”

西亚软下声,自下而上追逐雄虫的眼神,也许是夜色太好,他无师自通学会了挽留雄虫的手段,只是一眼,他便感觉到放在后背上的手心烫了。

成功了。

西亚弯了弯嘴角,乖巧温顺抬起头。

宋琅空拿他没办法,承诺自己马上回来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和个虫光脑,门关上的功夫,他接通了叶雄子的通讯,对面咋咋呼呼,宋琅空沉了沉声,踩着楼梯向下走。

他倒满一杯水,又带着通讯来到地下室,曾经潜伏在西亚身边的医疗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处于昏迷中,见状宋琅空手中的冷水从上浇下。

他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将医疗官和原身一举拿下。

但目前看来是不行了。

宋琅空无奈地轻笑,愈发觉得雌虫黏人,但当医疗官醒来时,只看到雄虫眼底强压的嗜血和疯狂,他忍不住哆嗦一下,身体向后挪动。

他没想过原身利用他之后会将他废弃,让他沦落到如今的局面。

宋琅空是个不好惹的虫,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原本是原身安排在皇子殿下身边的间谍,又被皇子殿下派到了西亚身边,层层马甲之下,他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哪怕被宋琅空抓住关进地牢,他也在等待一个可以东方再起的机会。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原身藏身在哪的虫,哪怕原身没同他说过具体的计划,但是他能猜出来。

原身被精神攻击当天,是他同国王陛下一起将原身救出来,藏进出租屋的。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原身能够利用完国王陛下的父爱后,将国王杀死,又将自己的精神核分成两个,创造出宋琅空这种疯虫,让对方在外厮杀,自己休养生息,直到现在才重新出现。

这种狠虫,怎么会惦记冒死为他传递消息的他呢,医疗官自嘲,沉默两秒恨声道:“杀了我吧。”

宋琅空一身家居服,柔软的面料软化不了他身上骤然爆发的戾气,但是他只是拿起一旁的切割刀,是洛平安分解尸体时留下的工具,现在倒是方便了他。

但留给他的时间本就不多,他本想杀死医疗官和原身一了百了,但是现在算了,西亚最重要。

宋琅空笑一下,拎着医疗官到冰冷的桌面前,用切割刀割破了对方的手臂,嫣红的鲜血喷洒而出,带着滚烫的腥味,宋琅空忍不住嗅了嗅,笑着道:“写吧,把你知道的事实都写出来。”

暴力解决不成,那就狗咬狗好了。

换个解决思路后,宋琅空心情大好地端起水杯,他抬手倒了倒,察觉到里面空无一物后皱了下眉,随后对画面那头噤如寒蝉的叶雄子温声道:“今天先不去了。”

叶雄子有苦难言,余光注意到后方泡在血水里含泪写伸冤书的医疗官害怕地吞了下口水,不是他怂,他只是随机应变,叶雄子不愿再劝,应声点头,“恩虫您说了算,现在也不早了,我先回家?”

毕竟,叶雄子驾驶飞船停在别墅外,抬头间看到二楼卧室的窗帘撩起一个缝隙,心里一惊,拉下操纵杆逃也似的跑路了。

宋琅空不明所以,关门时将空水杯扔进垃圾筐,碎片破碎发出响动,幸亏地下室隔音很好,一楼之上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宋琅空抬步向上,路过客厅时随手抽了湿巾,湿意擦过,让冷藏室带出来的冰凉加深,注意到这点,他不禁皱眉,在推开卧室门前,捧着手哈气,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