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确实?是她做下的,当时她身后无?人?,脚下的动作又有桌布遮挡着,根本无?人?看清她伸出了一点脚,好叫徐姨娘端着茶水摔倒在魏氏身上。

孙姨娘从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跟了魏氏,哦,那个时候她就是春桃,后来被抬成了姨娘,新晋的小丫鬟又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了现在这?个春桃。

孙姨娘了解魏氏的一切起?居作息习惯,甚至沏茶的温度到底要如何,都是她教春雨的,她能不知?道这?茶烫不坏人??

但是她心底实?在恶心厌烦魏氏与徐姨娘不知?道多少时间?了,又听说?今日院试放榜,很有可能两位少爷都会中,孙姨娘心中的那种不满嫉妒更是到了顶峰。

她跟着魏家三姑娘嫁入了荣安侯府,每日兢兢业业地服侍好三姑娘,姑爷长相俊美?、举止斯文,孙氏哪怕动了心,那也?是紧紧压在心底,一点都不敢透露出去的。

她知?道,她最好的宿命,便是配一个外头?的管事?,以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若是三姑娘心好,多年后放了他们良籍,那她的后代便不用再受这?个苦了。

可谁想到,天意弄人?,三姑娘肚子?不争气,好不容易怀了一胎,与姑爷正是情浓时,不想让姑爷碰其?他人?,思来想去,竟是将她抬作了姨娘。

也?怪她自己,当时吃了猪油蒙了心,竟就这?么应了下来。

结果,她这?样的人?,哪里配得到侯爷的目光?只是草草来过她房里几次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侯爷踏入她的房里。

而那时候还长得和一朵花似的徐姨娘却能笼络住侯爷,像个母猪似的竟能一胎接一胎的生,先开花后结果,男孩女孩都有了!

孙姨娘这?么多年一直在恨,恨侯爷薄情,恨魏氏让她做了姨娘,恨徐姨娘命好,恨自己没有把持住。

如今她困在这?个小小一方天地里,主不主,仆不仆,哪怕吃穿不愁,又有何用?她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这?么多年,她对沈锐的心思早就放下了,年纪越大,越渴望子?嗣和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她越发的老实?沉默,好像只是这?个府里的透明人?一般。

原本府中两个少爷都不如何成器,她心里还暗自安慰,就是命好生了儿子?又如何?说?不得儿子?不成器就是来讨债的。

可如今,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出色,孙姨娘面上还端得住,可是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

她今日绊那一跤,料定也?弄不伤谁,也?知?道太太定然会信她,她不为别的,就是想看这?两个人?互相斗起?来。

她们不是一个仗着是夫人?地位高,又有一个嫡子?吗?

另一个仗着自己生的孩子?多,还有一个出色的儿子?吗?

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可如今,自己的这?点算计好像是个笑话似的。

人?家热热闹闹庆祝他们的,她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到个头??

不管孙姨娘如何暗自神伤,侯府里是一派喜气洋洋,下人?们将桌椅搬到了临水榭的一处小楼里,底下摆四桌,楼上摆了三桌,沈氏族亲请了一个遍,甚至魏氏忖度着今日这?般千载难逢的大喜日子?,总归是要禀告一声婆母的,若是婆母愿意出来吃一盏茶,那也?是她这?个做儿媳的尽孝了。

只可惜打发去报喜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回话道:“老太太说?,这?些事?太太酌情办了便是,她是清净惯了的方外之人?,就不过来了。”

魏氏被拂了面子?,却做不出不高兴的样子?,婆母已经是将管家大权都给了她,平日只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吃斋念佛,不管世事?,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