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去干这一票。

照理,处置这样几个人,毫不费力。

汪春英甚至能够想到,这一次院试谭信靠着如此手段,之前的县试和府试呢?若是真的深究下去,恐怕案子是可以越查越深的。

但是,汪春英在此人的宗卷上,看到了与他县试结保之人的信息,其中便有一名叫做黄林志的考生。

是的,一旦在院试中发现此人作弊,互相结保的五人都会被取消成绩,以与处罚,甚至,帮他们认保之人,也?会被牵连其中。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互保与认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走个流程的程序,而是有它的现实?意义存在的。

而既然院试中有作弊之举,监考官是有权继续往下查的,甚至之前县试和府试中与他结保之人的成绩亦是可以取消的。

汪春英能做到监察御史的位置,对?于朝中各个官员之间的枝枝绕绕的关系,那是了然于胸的,这个黄林志乃是黄有德之孙,黄有德曾经官至工部尚书,后来年纪大了之后就退了下来,黄家后继无人,没有出色的子弟继续入朝为官,但是黄有德之妻,可是出自?吴家。

吴乃庸是内阁次辅,官拜正一品礼部尚书,兼任武英殿大学士。

吴家在京中,也?算是第一流的人家,无人敢小觑。

这便有些棘手了。

黄家是吴家的姻亲,黄林志又是县试之时与谭信结保的,结保本就是十分熟悉的几个人才会在一处结保,若说?那黄林志与谭信素不相识,汪春英是不信的。

汪春英的手指在宗卷上点了几下,脑海中过了一遍利害关系,最后写了一封书子,让人连夜送到了吴乃庸府上。

月上中宵,劳累了一天的吴大人原本都想要就寝了,却听底下人跑来传话,递上了一封书子。

吴乃庸瞬间睡意就没了,在他的官宦生涯中,有好几次夜间传递信函的事件,几乎每一次都对?他的仕途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他连忙下床靸着鞋,接过书子,就着房内的烛火就看了起来。

吴乃庸看完之后,将书子掷到桌上,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这位汪学政有些过分多?管闲事了。

这书子应该送到黄家去,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只是一个隔房的姑姑嫁到了黄家,生下的不孝子孙,怎么?这还?要让他们吴家来善后?

别说?只是隔房姑姑的孙子,就是他亲孙子,他都不会管!

什么东西,交友不善,识人不清,就趁早应该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不过是个生员名额,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从头来过,真要有才,还?怕这个?

吴乃庸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紧急大事,没想到竟是这种破烂污糟之事,顿时感觉颇为恼火。

吴乃庸起身就想回到卧榻,突然,他脑海中有一处信息闪过,吴乃庸又一次拿起了那封书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等看到那谭信的籍贯之后,吴乃庸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冷意竟是个商籍!

商籍舞弊便也?罢了,还?扯上了吴家姻亲,当?时朝堂上为了让商籍获得科考之权,费了多?少?心思,吵了多?少?日,中间又交换和损失了多?少?利益?若是这个案子继续往下挖,后头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拿出来煽风点火?

吴乃庸的政治敏感性绝对?是一流,他马上站到了对?家的角度,瞬间就想到了无数个整治的办法。

一定不能把?这个案子继续往下查了,否则遗患无穷!

吴乃庸立即传人进来伺候笔墨,挥笔写下了一封回信,让过来送信的人务必帮他带去给?汪学政。

汪春英拿到了回信,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他确实?赌对?了,吴大人果然是有所?担心的,如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