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场全部考完,才会?给到这批考生中最终能参加府试者的资格名单。
第一场虽然最正式,但是考察的学识最为宽松,最主要的考核点是对四书五经是否熟悉精通,文章是否通顺,作诗韵脚等基本功是否扎实,等于就是一次初筛,若是第一场都通过?不?了的,确实有滥竽充数之嫌。
而后面四场则是会通过各个方面进行不同侧重?点的考核,是对正场考核知识点的查漏补缺,除了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等,还会?考教?策、论、赋,即用不?同的文章叙述形式表达自己对于四书五经内的一些观点的理解。
哪怕县试是最底层的一级科举考试,依旧是过?五关斩六将的选拔,远没有旁人认为的那般好考。
沈江霖回到侯府后,便潜心静气,继续闭门读书,徐姨娘等人也?不?敢打扰,只能通过沈江霖身边的王嬷嬷、翠柳等人探听他的消息,缺什?么要什?么,能想到的都给沈江霖送来?。
魏氏听闻沈江云今日在考场门口等了沈江霖整整一天,顿时心疼坏了,心道?:“云哥儿就是个憨傻的,去送送也?就罢了,尽一下长兄的职责,今日外?头下着大雪,还巴巴在外?面等到未时,这霖哥儿是给他大哥喝了什么迷魂汤?”
魏氏是越来?越看不?懂沈江云和沈江霖两个兄弟之间的关系了,简直好的比旁人家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好,她有心想要提点沈江云几句,让他凡事多长个心眼,但是可怜他自小到大,还确确实实只有霖哥儿一个兄弟,这嘴也?难张开。
只盼云哥儿年纪再大一点了,能看得清人心隔肚皮,尤其是隔着肚皮出生的兄弟,总归是要各自提防着的。
“春雨,你冒雪走一趟,让厨房今天多熬煮些红糖姜汤,给云哥儿送去,驱驱寒,院试在即,可别?这个时候受了风寒。”
春雨刚应了声,撑着油纸伞要走,魏氏又叫住了她:“罢了,给霖哥儿也?端过?去一碗,用温鼎装着给两个哥儿送去。”
温鼎是一种下层带着炭火的保温食盒,这样才能保证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送过?去的汤水食物依旧是温热的。
魏氏的面子情一向做的很好,当她从春雨口中知道?,两位哥儿都在认真读书,也?都乖乖喝完了姜汤之后,对云哥儿如此用心读书心里头十分满意,但是霖哥儿县试头一场都考完了,还如此装腔作势,实在是让人费解。
在魏氏看来?,沈江霖这次要去下场,简直就是小儿家的胡闹,她家云哥儿师从名师秦勉,还到十三岁才下场一试,而且当时只堪堪通过?了县试五场,止步于府试,沈江霖十一岁,在沈氏族学里和老秀才张先生随意念了四年书,就能去考了?
若是这样都能考的中,那岂不?是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能考中了?
只是沈江霖便要去考,她也?不?能拦着,侯爷都同意,她能说什?么?
反正侯府家大业大,也?不?差他那几两报名银子,这么冷的天,这么小的人,他要硬撑着去考,只怕最后县试没考过?,考出一身?病来?。
只是这些都是魏氏心中的腹诽,表面上?一片关心,实际上?是净等着瞧好戏呢。
沈锐今日照常上?衙,因着今日下大雪,全然没有记起来?今天他小儿子要去参加县试,反而对着鹅毛大雪有感而发?,和太常寺几位同僚下了衙去了一家烫锅子的店,几人围炉而坐,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锅子,一边喝着烫好的酒,又是作吟雪诗,又是赞着瑞雪兆丰年,一直吃到了店家打烊了,才各自坐上?轿子回府。
沈江霖不?论别?人如何,他有自己的一套作息,从考场回到“清风苑”后,他就让人烧了滚烫的热水,在房间内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家常的衣物,任由王嬷嬷用棉帕将他的头发?绞干,暖阁内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