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很多少时不理解看不懂的做法,沈江云如今也开始慢慢能体悟出?来,他生怕自己“绑架”了沈江霖。

沈江霖心底一叹,时间迁移,不变的是大哥的细腻敏感和善良心软,他道:“大哥,你的想法、你的志向都?是极好?的,才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去维护这?个想法,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在大哥自然而然的引导下去做的,然而我天生惫懒,若是让我一辈子?都?只为了这?一件事奋斗终生,我怕我做不到。”

沈江霖的心性姿态,沈江云少时不能理解,但是越是在宦海沉浮,越能感受到有时候想要放下一切、去过闲云野鹤人生的渴望。

沈江云愧疚万分?,但又郑重承诺:“二弟,沈家如今人才济济,早就不可同日而语,我在朝堂之?上如今因?你之?故,深得陛下信赖,等?云南一地事了,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大哥保证,一定都?能护住你。”

不管是想入朝堂,还是想隐乡间,只要他沈江云在一日,他都?会?永远支持着沈江霖的任何决定。

因?为他二弟这?么多年,亦是如此支持着他。

此情此意,无以为报。

沈江霖畅快地笑?了:“好?!若有朝一日,我厌弃官场纷扰,想要退隐江湖,那到时候我就靠着大哥吃饭了!”

到那时,他便可做一个真正的无为庶子?,富贵闲人。

沈江云泪湿衣襟,兄弟二人这?一夜喝了半夜的酒,等?有些醉意了,两人又坐在了栏杆处,凭栏远眺,互相依偎着说着心里话,直到旭日东升,朝阳的金辉渐渐洒满楼顶。

沈江云特意告了半日的假,将沈江霖一路送到城门外,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等?看到沈江霖的马车渐行渐远之?后,沈江云这?才调转马头?,往回驶去。

一条路,分?为两个方向,兄弟二人的距离渐行渐远,但是他们心却永远紧紧地贴在一起。

沈江霖透过打起的车帘,看着外面阡陌纵横,春麦即将成熟,风吹麦浪,泛起阵阵金色的波浪,农人们面带喜意,除草浇水,更?有一辆辆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来往都?是打扮妥帖的商人士子?之?流。

百姓安宁,道路通畅,无匪徒劫道,无流民闹事。

这?已经是一个可以让绝大部分?人都?活得下去的社会?了。

而朝廷之?中有那么一群积极好?学之?人在努力,等?到注入更?多新鲜血液的时候,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盛世?。

沈江霖放下车帘,昨日的醉酒让他的头?有些痛,他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但是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笑?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