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任的河阳县知县,其实之前沈江霖就考虑过了?,地方之上例如范从直之辈,难堪大用,并无太多实际的才华;而?从其他地方调任,若是沈家人,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未免在朝堂之上太过显眼。

君心难测,便是沈江霖和周承翊如今还在“蜜月期”,但若是沈家势力在云南太过庞大,那么或许经过一些有心人的挑拨,皇帝又会心生猜忌也说不定。

但是陶临九不同。

一来,陶临九与他交恶,当年在翰林院中无人不知,二来,沈江霖于陶云亭有恩,但是这个恩,许多人同样?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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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陶临九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这些年里,沈江霖冷眼旁观着,陶临九因为?家学渊源再加上在翰林院观政期间勤奋不倦,抛开他这个人有些难缠的性格不说,能?力是有的。

云南一地,人才匮乏,一个沈江霖不够,从沈家带来的人也不够,还需要像陶临九这样?的人持续加入。

沈江霖从不轻易否定一个人,陶临九哪怕对他怀有最大的恶意时,也不过就是在众人面?前刁难一下他,而?从这里,就已经能?看出?一个人的道?德水准了?。

至于陆庭风,沈江霖其实第一考虑的人就是他,毕竟陆庭风现在可是他的连襟了?,去年陆庭风就娶了?谢琼,两个人新婚燕尔,听谢静殊那边说,谢琼已经怀有身孕,沈江霖自然不会在这个当口让陆庭风来云南。

还是光棍陶临九更加合适。

当陶临九收到沈江霖信件的时候,他先是愕然,毕竟在他看来,他和沈江霖现在已经没?有交集了?,沈江霖又是出?入扬州官场,又是做起居郎,被贬云南后还搞得风生水起的,居然已经成了?临安府知府了?,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人家沈江霖已经折腾出?一片天了?,他还在翰林院窝着,踌躇应该下地方历练还是在京城中找个差事继续混着。

以?前有沈江霖在自己前头比着,陶临九还不顾一切地努力着,总想着在哪里压沈江霖一头,如今沈江霖离京两年,陶临九也开始觉得百无聊赖了?起来,时常觉得自己有所懈怠,但是又打不起精神来。

看完了?沈江霖的来信,陶临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居然是邀请他出?任河阳县知县一职,虽然沈江霖这个临安府知府不是他的直系领导,但是不也是被沈江霖继续压一头么?

陶临九心中想当然的就想拒绝。

这个沈江霖,真是不知所谓,他不是最爱和那个陆庭风混在一起么?怎么不去找陆庭风呢?

想到沈江霖弃陆庭风选择自己的时候,陶临九又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所以?说,在沈江霖看来,自己的能?力还是高于陆庭风的吧?

思索到这里,陶临九重读了?一回沈江霖的书信,自言自语道?:“朝中都说沈江霖在河阳县创下的功绩是吹嘘之言,那我何不就去那河阳县正儿八经的看看,也好让沈江霖知道?,过分吹嘘可是要被人揭老?底的!”

每一个人事调动和任免都对当地的官场有着影响,河阳县知县一职,若是以?往,肯定是许多人都要绕道?走的,现在因为?沈江霖之故,却成了?香饽饽,尤其是杨允功一派的人,更是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一方面?要防止沈家人继续占领这个位置,另一方面要推自己派系的人上去,成为?沈江霖在云南的制肘。

只是天不遂人愿,最后被陶临九摘去了?这个果实,但是杨派之人对这个结果倒是尚且可以?接受,毕竟陶临九和沈江霖交恶,说不定他去河阳县,还能?有更好的效果,所以?便也没?有极力反对,以?免在皇帝面?前落了?下乘。

当然,收买陶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