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动沈江云一事,毅王甚至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这个主意是肃王出的,其他人都?同意了,若是只有他不同意,不是显得极不合群么?再说?了,沈江云只是一个小?小?户部主事,在?赈灾队伍中又不是什么主官,就是赈灾钱粮被劫了,又能关他多大事?
谁想?要他的命了?当时肃王说?的时候,就是只要钱不要人。
这个沈江霖也不相询,直接就对他们出手,哪里有将他有一丝放在?心上过?
尤其是最后一次质问沈江霖时,他那嚣张狂妄的语气,更是彻底激怒了毅王,可是他再咽不下这口气又如何?毅王府已经彻底失势了!
他当初愚蠢的行为?,已经得罪光了朝堂上的官员,现在?他就是想?要报复沈江霖,又有何人会?相帮?
想?到这一层的毅王,整日里食不下咽、以酒浇愁,心中憋闷至极。
直到九月初三那天晚上,毅王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拜帖。
帖子上未曾留下名?讳,只让他明?日晚间?到“醉月楼”雅间?一叙。
就连送帖子的人,也是街上跑来的一个小?乞儿,将帖子放到门口转身就跑走了,来都?来不及追。
这究竟是谁下的帖子?又意欲何为??
毅王心中转过千头万绪,但是依旧无法锁定目标人物,他在?烛火下盯着这张拜帖许久,最后决定,去!
他已经几乎失去所有了,还有什么是他所不能失去的?
去见了,便知道?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了。
等到第二日晚间?,毅王如约赴会?,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了,将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这才关上门笑着道?:“原来竟是首辅大人,咱们真是许久未见了。”
毅王直接走了进去,在?杨允功对面坐了下来。
杨允功打量了一眼毅王,对他如今的状态心中暗暗点头,看来能消瘦这么多,这个毅王心里的恨是一点都?没少的。
杨允功给毅王斟了一杯酒,推到了毅王手边,慢悠悠道?:“你我是旧相识了,吃一顿酒不是应有之事?”
毅王看了看手边的酒,没接过去喝,反而是有些不耐地冷笑道?:“首辅大人找本王,定是有事要说?,就不必如此?藏头露尾了,直说?便是。”
现在?的毅王,对文?人的作派是极为?不喜的,等到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是杨允功时,毅王的第一想?法就是转身就走,他不想?再与虎谋皮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杨首辅比沈江霖还要难缠的多。
以往肃王和这个杨首辅来往颇密,但是等到肃王真的要倒台的时候,这个杨首辅不仅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还落井下石,后来在吊唁肃王的时候,肃王长子和?他说?了,到他们府上查抄的人是杨首辅的人,最后至少眛下了几十万两银子没有上报,估计就是被他们给黑下来了。
所以呢,皇帝得利,杨允功这一派的人得利,只有他们几个亲王,一败涂地。
恐怕经此?一事,这些人不仅仅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还大赚了一笔,和?民间?那些吃绝户的人没什么两样。
再一次证明?了,在?这一场权力的角逐之中,他就是最大的输家,甚至有时候往深处想?,对方是不是也有在?里面推波助澜?
“如果?我说?,我是来帮你的,不知道?毅王信也不信?”
杨允功并不因?为?毅王不善的口气而动怒,甚至连情绪的波澜都?没有,依旧是慢悠悠地吃酒吃菜,不看毅王难看的脸色。
毅王并不相信杨允功真的是来帮他的,但是他又很好奇杨允功到底要说?什么,于?是便捏着酒杯、虎着脸坐在?那边,一声不吭,仿佛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