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霖问出这个问题也很为难,但是从古至今这些现实的问题都是摆在眼前的,生活也从来不能够脱离开实际,只讲风花雪月,不讲一日三餐。
陆庭风面露尴尬之色,但依旧老实交底:“不瞒你说,我如今手头拢共有三千银子,若是住的偏一些,买个两进的宅院,是够的。”
沈江霖摇了摇头,有些怜悯地?看了陆庭风一眼:“这很不够,你还要下聘礼、还要摆酒席,以谢家的门庭,断然不会让女儿委委屈屈嫁出去的。”
这和当初陆庭风拒绝赵家的婚事不同,赵家是先看中的他,想要将女儿嫁给他,陆庭风占主?导地?位;但是现在情况大有不同,是陆庭风反过来先看中了谢琼,谢家可并?没有和他结亲的打算,他贸然上门求娶,人家自然是要对他进行方方面面的考核。
当年陆昌言去世之后,给陆庭风留了几千银子,还有一座老家的宅院和田地?,就是这些,当时在陆老爷子死后,他的父亲都?十?分不愉,认为既然儿子都?还在,为什么要把钱财田地?直接分给孙子?
从此对这个儿子是更加不喜。
入京之后,虽然陆庭风是住在大伯家,但是京城大、居不易,方方面面都?要花银子,陆庭风本身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同僚之间人情往来、婚丧嫁娶都?要送礼,就拿沈江霖成婚的时候,陆庭风送的新婚贺礼就价值上百两银子,这又如何?经得起花销呢?
陆庭风皱起了剑眉,想了想才道:“若是将老家的那座宅院和一些田地?卖了,还能得个三四千银子,但是一来我不得离京,叫家人去办一来一去恐怕要不少时间,二来若是卖的急了,恐怕要折价不少。”
陆庭风之所以一出了国丧,就让沈江霖来帮忙,就是知道像谢琼这样的年纪、谢家这样的门庭,女儿自然是不愁嫁的,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他可就要扼腕叹息了。
陆庭风的身家以他的年纪来说,也不算薄了,只是到底还是和谢家相差甚远。
“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先在岳父岳母面前说一说这件事,若是他们?愿意,我帮你引荐一次,但是我先说好,凡事以诚待人,你将你的情况想法说一说清楚,若是岳父岳母同意将女儿嫁给你,那么到时候我这边有五千银子,你先拿去用了,支应过此事再慢慢还我便?是,其?他宴席聘礼之事还好说,只是宅子一定要买的离谢府够近,岳母爱女心切,离得远了就不能时常照看了,其?他的你们?自去商量便?是。当然,若是他们?一口回绝了,那么我也只能说你们?有缘无份了。
????
”
陆庭风闻言大喜,立即起身对沈江霖一拜伏:“江霖之恩义,我铭记在心!”
同时他又正色道:“江霖,你只管将我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便?是,不需要替我遮掩什么,只是在我这个人上面,还请江霖替我多多美言几句,若是有幸,说不定我们?以后便?是连襟了!”
陆庭风叫来了酒,硬是要和沈江霖喝一盅,沈江霖拗不过他,只能陪着浅酌。
陆庭风今日短暂了了一桩心事,又是将自己的为难之处都?和沈江霖说了,借着酒劲,干脆就打开了话匣子:“江霖,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真?是受够了我那父亲,眼里只有那对庶子庶女,若不是还有生恩在,我早就想和他们?再不来往了,否则我一个陆家嫡子,何?必在娶媳妇上,居然还如此捉襟见肘,遇到喜欢的人,都?不敢轻易上门求娶?”
沈江霖替陆庭风又斟了一杯酒,静静听他继续道:“我娘更是个软弱没主?见的人,我父亲如今敢这个样子,完全是她一步一步退让出来的,小妾都?骑到她头上了,她也不敢反抗,只知道哭哭啼啼,我再如何?劝慰她、给她支招,她也不听,只寄希望于有一天我父亲能够回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