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情。”

元朗确实对盐业十分精通,见?沈江霖对制盐法特别好奇,元朗还仔细说了说海水制盐的过?程以及每一步需要注意的事?项,每一块细节他都说的头头是道,沈江霖看?着元朗的目光越发明亮,眼中充满了崇敬之色。

元朗忍不住有些好为人师起来,更加详细地介绍了一番这个赣榆盐场,从它地理位置的考量和选址,到?每个月潮汐的变化规律,包括整个赣榆盐场有多少户灶户以及多少盐丁都介绍了一遍,只是到?了关键的地方,元朗都是语焉不详地略过?,或者说一个十分模糊的数字来概括。

如果说沈江霖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或许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玄机,但是沈江霖原本就?是奔着确切的产盐量来的,如何?听不懂元朗口中的避重就?轻之意?

但是沈江霖只作不知,十分捧场地连连点头,直呼受教。

元朗带着冯会龙、沈江霖一行人走遍了赣榆盐场,边走边介绍,沈江霖不得不说,放开元朗的政治方向和贪婪不谈,元朗对于盐场的治理和了解,确实非一般人能所及,元朗很多治理的理念也相当前卫严谨,就?手段上来说,这是一个干将。

然而,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赣榆盐场的巡视工作,在?冯会龙提出有些疲惫后,这才在?愉悦的气氛中准备结束。

离开的时候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一个在?用耙子归拢盐晶的盐丁干活途中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正好摔在?了冯会龙的脚边,叫冯会龙吓了一大跳,盐场崔管事?一边小?心赔礼道歉,一边马上揪起这个盐丁就?往旁边一扔。

那个崔管事?长得人高马大、肌肉遒劲,摔倒的盐丁却是瘦骨嶙峋,被崔管事?提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个小?鸡仔一样。

沈江霖凝目细看?的时候,那个盐丁大约已?经快五十了,整个人干瘦如柴,黝黑的脸上全是皱纹,被崔管事?扔倒在?地的时候发出了“砰”的一声,他也不敢呼一声“痛”,立马翻身起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身体在?微微发颤。

沈江霖立在?海风中,模糊的听到?“鞭三十”的命令,那个人就?被另外两个崔管事?手底下的监工带下去了,盐场上的其余盐丁俱都默默干活,不敢有人上前来求情的,仿佛都是冷心冷肺之人一般。

然后又见?崔管事?小?跑过?来,笑呵呵地对冯会龙解释道:“贱民?无状,冲撞了大人,小?的已?经处罚过?了。”

冯会龙摆摆手,没放在?心上。

沈江霖却又看?了一眼硕大盐场上,顶着海风默默干活的那些盐丁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身上有几两肉的,刚刚听元朗讲,这些盐丁被编入灶户后,只要在?盐场辛勤劳作,每月都会给到?月银二两。

虽然官府对于这些盐丁有着极大的管控权,不允许他们从事?其他行业,不允许他们私藏销售食盐,但是每个月二两薪俸,在?大周朝其实算得上是高薪职业了。

当然,这月银拿的并?不轻松,严寒酷暑、春来秋往,不得停歇,尤其是轮流煮盐的时候,还需要通宵达旦熬煮,每一伏火(24小?时),成盐需要在?六百斤以上,并?且还要经过?勘验司的检验,若是达不到?数量和质量要求,同样会受到?责罚。

但是辛苦一些,一个灶户养活一家老小?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这每月的二两月银真的如实发放了吗?有二两月银,以如今老百姓的省吃俭用,必定还要自己?种菜织布,大部分生活日用都是自给自足,这点钱用来一个月买几回肉吃,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沈江霖看?着这些干瘦的盐丁,陷入了沉思。

因为今日?走了一天的路,这些平日?里养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