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本就是庐州府人,是沈家的祖籍所在之地,沈家宗族中没有人才,难道还不能向外投资?继续敝帚自珍从来不是出路。
沈江霖决定出手,就不能落空。
“孟先生,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作为学生,照理不该说先生的不是,但是我以往在张先生门下读书,实在提不起读书的兴趣,孟先生虽然只教了我短短十余日,但是讲课妙趣横生、旁征博引,让我心向往之,是我学习一道真正的引路人。如今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错否?”
沈江霖容貌出众,虽只有十岁,但是讲话有理有据,气度卓尔不凡,让孟昭下意识地就将他放在了和自己平等位置对话,听完沈江霖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孟昭确确实实地感动了。
尤其是沈江霖将他抬的这么高,对他评价这么好,他就更不想在沈江霖面前落了面子,便将自己的难处放在了一边,好生劝解道:“张先生才学是有的,只是为人古板教条了一些,若是可以,最好还是让令尊再请高明,我也只是小才,若有名师指点,以江霖你的资质,想来以后定能金榜题名!”
以孟昭和张文山的关系,孟昭原本不应该说任何张文山的不是,但沈江霖对他一番赤诚,他难免心有所动,再加上沈江霖确实是他平生之仅见的美玉良才,若是一般学童,由张先生启蒙教学也是足够了,可是以沈江霖的资质,就是师从名家也是应当。
要知道,伯乐不常有,而万中无一的千里马其实也是罕见的。
沈江霖将自己说的那般好,可是看看他一样教了那么多时日的沈家族学中的其他子弟,可有任何变化不曾?因着孟昭年轻手软,反而这帮学童更加调皮坐不住,心思更不在学业上了。
反而还不如张先生在的时候学的好!
“孟先生,您的话弟子谨记在心,还请您以后就是离开了京城,也别忘了常与学生信件往来,指点学生的功课。学生也想拜得名师,只是家父似乎并不关心我的学业,若是孟先生能临走之前,拜会一下家父,帮学生美言几句,或许还能增加几分信服力。”
“还请先生助我。”沈江霖跳下了椅子,站在孟昭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孟昭连忙站起来去扶。
“江霖,你真是羞煞我了,我只是比你痴长九岁,担不得你如此重礼,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会将路上的所见所闻写信与你,你有任何课业上的难处,也都可以书信与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先生这一身份我已卸任,不如以后我们就平辈相交如何?”
孟昭的眼眶有些发红,强拉着沈江霖坐下,心潮澎湃不已。
在外头游学两年,走过了许多弯弯曲曲的路,见过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知道了除了家人先生外,外头大部分的人,别说掏心掏肺地帮你了,就是不害作弄你,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一腔热血被浇了半冷,人情冷暖只有自己知晓,从傻头傻脑的乡间书生,到如今可以基本上做到宠辱不惊,算是见过一点市面的人,今日却被一位侯府少爷真正感动到了。
沈江霖定然是已经知晓他为何要见沈侯爷,也知道他内心的无奈和挣扎,他想要为自己引荐,可是自己为了面子却断然不肯,沈江霖却又找了一个让自己替他在沈侯爷面前美言几句的理由,要帮他完成求见沈侯爷的愿望。
面子里子都给自己照顾到了,扶着他帮着他走下这个台阶。
明明是比自己小了九岁的小少年,却将自己的顾虑都考虑到了,若他还拿着老师的架子,实在是太让他惭愧了。
他当不得沈江霖那一声“先生”。
沈江霖却是从善如流,立马打蛇上棍:“那我便称你为孟大哥吧!孟大哥,你能否作一篇文章或作两首诗,其实家父很敬重读书人,若能提前有个准备,想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