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的样?子。

而且,赵安宁身上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感,她仿佛抛开?了一切,什么都敢对着他说,甚至沈江霖都能感受到,赵安宁是想防备的,她的眼神有躲闪有挣扎,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但是说完之后,她又完全不能平静下来,整个人显得?很狂躁,虽然深深压抑着,但是赵安宁时?刻都在那种快要疯掉的边缘在徘徊。

和沈江霖曾经接触过的一些患有抑郁症、躁郁症的病人很像。

在这个没有精神类药物可以控制的大周朝,这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若是赵安宁继续想不通的话,她会真的彻底疯掉。

沈江霖的声音宛如?清泉流过石滩,温和且清冽,一下又一下落在了赵安宁的心头,她缓缓抬起?头来,直视沈江霖的双眼:“我?真的,还能有其?他可能吗?”

赵安宁觉得?,她已经陷入了一滩沼泽之中,马上就?要被沼泽没顶了,现在有个人却要将她从中拉出来,告诉她,她可以选择其?他的路走。

沈江

春鈤

霖肯定地点头,面容无比严肃:“每个人都是这个世间的主宰,你所看到的世界里,你就?是这个主宰,你闭眼,世界就?会消失,你睁眼,世界再次出现。世界,将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想去哪里,你就?能去哪里。”

这是唯心主义的价值思想,但是沈江霖觉得?传递给赵安宁,做她的精神支撑,完全可以。

赵安宁口中不断地重复沈江霖的话:我?闭眼,世界就?会消失;我?睁眼,世界再次出现。世界,将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想去哪里,我?就?能去哪里。

赵安宁坐在木椅上不动弹了。

太阳从正午高悬,到日落西山,外头鸟儿扑棱棱地飞过,落在窗外的枯枝上,扭着小脑袋放佛在往里看,看了一会儿又扑楞楞地飞走,寮房外头,一片静谧,无人来扰。

一直过了许久许久,当做晚课的钟声“当当当”地响起?来时?,赵安宁才如?梦初醒。

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身子。

虽然身体是虚弱的,但是她的脸上却有了一丝血色,目光也清明了一点,赵安宁知?道天?色不早了,她必须要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赵安宁还是执拗地问了沈江霖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他?”

沈江霖陪着赵安宁站了起?来,温和一笑:“我?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你觉得?这重要吗?”

虽然沈江霖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是赵安宁一下子就?懂了,她笑了。

对,不重要。

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像沈江霖一样?,走出属于她自己的路。

赵安宁对沈江霖双手合十,深深行了一礼,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以后沈施主不要再叫我?赵小姐了,我?师父给我?取了法号,是了尘。”

赵安宁翩然而去,她脚步似乎轻盈了许多,往着后山处的的一条夹道而去。

“云禅寺”分南北两院,南院住和尚,北苑住尼姑,但中间有一道门可通,有时?候会一起?参禅悟道。

赵安宁觉得?,来寺庙这么久,参禅礼佛,每日早晚课,却依旧化解不了她内心的躁动和不安,在今日,她如?梦初醒。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早就?发?现自己想要报复的对象,已经完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另外一条路上远去,可是她被钉在了过去,她想逃离,却逃离不出来。

今日沈江霖推了她一把,终于让她从浑浑噩噩之中走了出来。

等?到沈江云赶来的时?候,沈江霖已经下山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