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她干脆趴着,将整张脸埋进枕芯里。

闻屿舟指尖撩起她的头发,声音里仿佛蕴含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在你身边我能睡着。”

简初雪露出眼尾,“那是因为我家里没有空余的房间。”

他若有所思,“我们干脆买个平层,装修成单间。”

少爷对单间的想象有点贫瘠,她憋着笑,“故宫的卧室都很小。”

他拉着她毛衣领,“你换睡衣睡吧。”

她撑着腰整理了下毛衣,身上穿的还是见闻堂年时的长裙套毛衣,回家两人纠缠了这么久,从昨天到凌晨,幸亏是半高领,齐脚踝。

“不换,我这么睡挺舒服的,”换了睡衣,面料轻薄,还不知道还要闹多久,“不像你闻大少爷这么讲究。”

闻屿舟正握着她手腕摩挲,“舒服?”

简初雪噎了下,气的打他,“你能不能正经点,不要这样讲话。”

他凑近,贴着她耳廓,“我们睡一个被窝聊天,还不算正经?”

“闻屿舟,别再说了。”她用被角捂着脸,又羞又恼,还得憋笑。

“况且,我们在被窝里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咬了下她耳垂,“你也不许说出去。”

简初雪躲了下,欲哭无泪,“我给谁说啊?”我疯了吗。

“谁都不行。”

她双手攥紧被角,捂着脸,不管他怎么哄就是不松手,身边渐渐安分下来,只余均匀的呼吸声。

许是昨夜闹太晚,简初雪一觉睡到快中午。

她醒过来,身边空无一人,起身到客厅,“闻屿舟?”然后看到她画架上用颜料写的留言:

初雪,家里有点急事,看你睡的熟,就没叫醒你

他竟用了一整张画纸留言,亦如他隐藏在斯文俊雅外表下的内心,霸道强势的宣布他的权利。

简初雪笑着拿起画笔,随意几笔,这些字仿佛成了赛博钢铁结构的金属骨架。

她拿起刷子,大面积晕染彩绘。

将留言巧妙的融入到画里,越看越喜欢。

中午闻家的厨子将昨日的剩菜收走,留了几道清淡可口的小菜。

晚上换成滋补汤。

期间闻屿舟只发了一条消息,让她有什么事直接找时郁礼。

她回了个【好】

刚发出消息,手机屏幕显示国外号码来电,简初雪直接挂断,只要不是简凝和陆诗琪电话,国际同学号码她也存了,其余都当诈骗。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简凝的照片,脚上缠着绷带。

紧接着电话又进来,她忙接通,“你是谁?”

“我是简老师的助理,你是初雪吧,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简老师演出受伤了,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听到简凝受伤,简初雪一下子急了,电话里问清楚后,她直接定了最近飞英国的机票。

助理说她韧带受伤,而且是老伤上新添的伤,以后可能……

心里十分后悔,她应该年前出国的,可至少能第一时间陪在妈妈身边。

简凝热烈地爱着舞台,从小练舞,性格要强,万一她以后无法重返舞台,她会怎么样?

她不敢多想。

简初雪登机上飞机,思绪渐渐平息,才想起没有给闻屿舟说一声,罢了,他忙的无暇分身,告诉他只会让他为难。

十几个小时飞行,身体僵硬,出了机场,伦敦在下雨,天昏沉沉的,空气湿冷,寒风萧瑟。

她将围巾戴起,还是帝都初次见闻屿舟时,他送的那条纯黑色围巾,上面绣着“W”。

现在她知道,“W”代表“闻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