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扑过去,护着闻屿舟, 挨了一戒尺,“小舟现在是你唯一的孩子了。”
闻堂年猛地一怔,后退着扶住中堂椅,最后脱力般坐下,苍老的脸颊上两行浊泪。
“爸,”闻屿舟慢慢跪坐下,“我没事,我永远都不会像大哥二哥那样。”
他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那今天,你,你,知道我得知你失去联系时的感受吗?你是我唯一剩下的孩子,你让我……”
“爸,今天只是一点小意外。”
“你哥哥哪个不是意外。”苍老粗哑的嗓音粗重地喘息着。
闻屿舟垂眸,周童静静跪坐在身侧,不发一言。
许久,老爷子缓了口气,“你和陆家那丫头的婚约就此作罢,我已经,”
“爸,婚约必须履行。”
周童掀了下眼皮,感觉头顶阴影加重。
“本来我也觉得和陆家联姻最好,”闻堂年白眉下的虎目异常锐利,“但经过此事,她不行。”
“这事跟初雪没关系。”闻屿舟仰头,情绪微微波动。
“史密斯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该阻止你。”
闻屿舟收回目光,眼神冷漠,“史密斯这边的损失,我会填补。”
“史密斯不要紧,我说的是陆家那丫头,她能让你失去理智,这太危险了,我已经约了明董事长,你和明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闻屿舟没有立马反驳,撑着蒲团起身,牵扯到后背的伤,也只是略略皱眉,而后指尖弹弹周童。
“爸,不管是明家或者是其他家族,与元老会都有联络,支持或反对都会提前引发动荡。大哥和二哥出事,不止是闻家内部,还牵扯到了外部势力。”
闻堂年手里的戒尺“吧嗒”掉落。
“谁又能确定明家没有参与?明家大小姐不会对我不利?”闻屿舟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冷漠又平静的叙述。
“和陆家的婚约是爷爷定的,初雪没有在陆家长大,跟这些势力都不牵扯,和她订婚,元老会,董事会,以至于外部觊觎闻家的势力都无话可说。”
与任何家族联姻,都会有人跳出来反对,明里暗里提条件,便是闻堂年自己也不能完全压下去。
但闻屿舟祖父定的婚事就不一样了,说小点得尊重逝者遗愿,往大了说,那就是太上皇遗旨。
说难听点,万一到时候有不长眼的非要反对,那就让他亲自和定下婚事的人去说好了。
闻堂年眼神犀利,“她并不是与这些势力毫无牵扯,她是陆鹤铭的女儿。即便不牵扯,她自己本身就能左右你,今天的事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更何况有些事不是她想与不想的问题,这样的一张白纸,最容易被人利用。”
“爸,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周童悄悄瞥了眼闻屿舟后背白衬衫的红色印子,“堂哥,小舟是我带大的,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您真的放心明家培养出来的女人留在小舟身边?”
周童扶起明显支撑不住的闻屿舟,“我先给他上药。”
两人刚出祠堂,身后传出:“你又如何确定当年的事陆家没有参与其中?”声音苍老、萧瑟、荒凉,仿佛是地底下的怨气。
强如闻家这样家族的原掌权人,接连失去爱子,也是无助的可怜人。
闻屿舟一帧一帧转过头,看向父亲,看向大哥二哥,“当年参与过的人要是已经死了,总还有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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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凯利旋转餐厅,闻屿舟包下一层,专机从英国空运来的玫瑰布满整个餐厅。
他从上午等到整座城市灯火璀璨,打电话依旧无人应答,顿时失笑,“这对兄妹。”放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