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却是沙哑的咳嗽,没几下,花白的两鬓已生出汗来。
闻屿舟拿着帕子沾着汗,“爸,我说过我不会有事,你相信我。”
“可你,咳,”闻堂年喘息着,慢慢转首去看简初雪,她赶紧上前,“爸爸,我也回来了。”
闻堂年似乎很无奈,无法迁怒她,又无法接受她。
简初雪给他戴上手臂固定器,防止手臂下垂活动牵扯到伤口。
她做这些的时候,闻堂年一直盯着,从手臂,到肩膀,仿佛松了口气,却还是不肯错眼。
闻屿舟受伤一事不能外传,故而进来时,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有伤,但当着闻堂年的面,他戴上手臂固定器,一是他确实需要,二来让闻堂年看到他的伤。
有时候一味瞒着,老人反而会胡思乱想。
将伤口给他看,他心定了,自然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伤,在手臂?”闻堂年声音嘶哑颤抖。
“爸爸,”简初雪主动开口,“在肩膀这个位置,没有伤到筋骨,但缝合后需要时间愈合养伤。”
闻堂年睇了眼简初雪,“辛苦你了。”
简初雪听出他话里的疏离客气,心里不敢有半分怨言,甚至在想,她可能是古今中外受到待遇最好的仇家女儿了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屿舟,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闻堂年亲眼看到儿子无事,心里有了精气神。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他不会再让闻屿舟插手,是因为闻屿舟因为简初雪而处处留有余地,更怕他因为心软而送命。
这位长久身居高位的老者,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闻屿舟握着父亲手腕,“爸,你身体不好,还是,”
“屿舟,”闻堂年虎目猝然睁圆,反手按住闻屿舟的手,上位者之威压尽显,“听我的。”
闻屿舟纹丝未动。
周童隐在阴影里,仿佛隐形人。
简初雪垂下头,不敢抬眼,恐惧无措蔓延至四肢,她拼命压着着不去想,可她太明白闻堂年想要做什么。
她连哀求的资格都没有。
陆鹤铭父子与她是不算亲厚的亲人,她会忘记他们,可却没有勇气直面他们的结局。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凉发颤的手,将她从即将坠入深渊的思绪里拉回。
简初雪抬眸望着他。
偶尔她会想,要是没有遇见闻屿舟,那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彷徨无措吧。
他们没在一起,陆家就不会出手干预,那她至今可能也不会记起父亲和哥哥,依旧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
可是,没有闻屿舟的日子,光是想想,都很无趣。
简初雪紧紧握着他的手,走出几步,闻堂年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她感觉闻屿舟的身体明显一紧,几乎未作停留,离开了主楼。
她更明白这句话意味着清算。
等回到医院,简初雪手脚还是僵硬的,闻屿舟捏她的脸,她才回过神,“诶,我帮你换衣服。”
闻屿舟稍微弓着腰,歪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唇舌辗转碾摩,许久才松开一点,简初雪睁眼,抿着嘴唇,小心将他的外套脱掉,再帮他解衬衫纽扣。
闻屿舟握着她手腕,带着她一步步后退,坐在床上。
她被他带着,直接跨坐在他怀里。
“闻屿舟,”她刚要起身,一只手按着她后腰,简初雪不敢使劲,“不行的。”
“那抱抱。”他倒是妥协快,手不知何时探进她衣服里,一下一下捏着细腰,像是逗弄。
简初雪摸着他敞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