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摸了把脸,除了汗就是泪,就算已经把这个梦做过无数次,她还是恨不得自己也去死。
她的妈妈
从前的每一次是怎么办的?郁芽完全忘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疯子一样光脚下床,慌忙开门跑向另一个房间。
床上的少年正在熟睡,她根本管不了这么多,用力扑过去,就像小时候扑向巨大的熊玩偶。
死死缠着他发抖。
而那个少年人,她喜爱的之之,被惊醒以后出人意料地没有抵抗,反而抱住她,犹豫片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之之
之之。
她突然特别难过,委屈又生气,还很愤怒,想把他一口吃掉!
黑夜里,宋理之的声音沙哑低沉:
“没事了没有事发生,别害怕”
郁芽用力地抱他。
“没事不怕”
她突然哭了。
眼泪流淌了很久,她也不知道多久。
停下的那一秒,是她像八爪鱼一样勒着他睡着了。
宋理之这个滥好人,他没有道理地做君子,不曾推开她。
024|24.和郁卫军的争吵
此后半夜无梦,二人皆是。
郁芽是被“乒里哐啷”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警觉睁眼时,因为昨夜哭过,眼皮还有点酸痛。
身旁的宋理之老老实实戴着耳机,没被吵醒,被她的动静惊醒。
他刚有意识,根本反应不过来,混混沌沌地问她怎么了,声音低哑。
“没什么。”郁芽让他继续睡,自己匆匆下床,理好睡衣后出去,走前不忘将房门关严。
宋理之:“?”
饭厅餐桌前立着个中年男人,穿衬衫扎皮带,相貌端正,身材偏瘦,小腹却微凸,里面挤的全是烟酒残留物。
郁卫军。
这三个字再加上这个人的实体,本身就是一种很恶心的存在。
大清早的,郁芽有点想呕吐。
见她出来,郁卫军皱眉,疑惑道:“你昨晚在客房睡的?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少管闲事。”郁芽踹了脚椅子,椅脚与地面摩擦出“呲啦”的声响,殊为刺耳。
“谁准你进来的?”她不耐道,“有屁快放,放完赶紧滚。”
郁卫军气得老脸憋红,盯着她像要打人的样子。
郁芽才不怕,挑衅般地仰起脸对着他,似乎期待着他的耳光落在自己脸上。
又不是没挨过。
但郁卫军最终也没有打。
被郁芽注视着,他像只漏气的皮球萎靡下来,强撑着“慈父”的尊严:“我真不知道怎么把你教成这副鬼样子的”
装什么装,说得像他教过她一样他不成天忙着出轨养儿子吗,有几时陪过她?
女孩子双手环胸,想起什么,先伸手把脖子上挂的收声器关了,这才说:“请问郁主任到底有何贵干?”
能有什么贵干?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教养!郁卫军想教育她两句,又说不出口。
他确实对不起她和她妈,在道德上矮了一头,一矮就矮到了现在。
思及至此,他叹口气,指了指餐桌上那几大袋东西:“你刘阿姨说天气凉了,怕你一个人不知道冷暖,让我给你买点穿的吃的带过来看看你”
闲的。
郁芽是白眼狼,一点不领情,冷冰冰道:“你们送的东西我会嫌脏。”
“你!”
“说完了吗?”少女不耐起来,“滚啊!”
郁卫军气得直吸气。他对郁芽没有底气发火,但有底气教育:“丫丫,你看看你你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