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你刚才管我叫了什么?!”
“……”宫惟望着他大侄子气急败坏又通红的脸,终于悟了。
“看来连你家信物都认同咱俩真正的关系呢,”他温柔地回答,“我好欣慰呀,亲爱的道侣。”
空气一片死寂。
尉迟骁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如此重复数遍后他终于睁开眼睛,从齿缝间一字一顿道:
“下次见面时再不把玉佩还给我,就杀了你!”
然后他猛地挥手,白光一闪,千里显形阵化作千万光点消弭于无形。
宫惟一手扶额,忍笑忍得肩头颤抖。
所有憋屈都在调戏尉迟大公子之后烟消云散,半晌他才长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收起玉佩一转身,未尽的笑意瞬间凝固。
偏殿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徐霜策逆光而立,一言不发俯视着他。
Chapter 20
宫惟退后半步,笑意瞬间消散,规规矩矩道:“弟子见过师尊。”
背光看不清徐霜策的表情,良久才见他一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
宫惟住的地方虽然是偏殿,但离主殿内室确实只有一墙之隔,格局布置悠然风雅,完全是徐霜策的个人风格――墨玉为栋、鲸骨为梁、碧纱鲛绡为帘,窗外竹林凤尾森森,风拂过传来簌簌的声响。
宫惟只见徐霜策那双不染半分尘埃的白色靴底踏在铮亮的桐木地面上,不紧不慢地绕了一圈,然后才在桌边坐下了,竟然完全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一般:
“让你背的书背完了吗?”
宫惟低头道:“弟子愚钝。”
徐霜策好似没听见,道:“背来听听。”
像《定魂注》这样的仙门卷宗,凡人是无法阅读的,因为每个符文都必须灌注灵力才能阅读,灵力不足者连对着卷宗原样诵读一遍都做不到,更遑论是背了。
宫惟镇定地背了开头两句,停下来想了想,才背出第三句。紧接着越往后磕磕巴巴,直至四五句后他彻底顿住了,羞惭道:“师尊见谅,弟子修为浅薄,只背出这么多。”
“没有了?”
“没有了。”
徐霜策四根手指在桌面上轮流叩了两下,好似在沉吟什么,突然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