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理不清的问题。

说没有，那是假的，那一夜的缠绵悱恻，绝非简单的身体交融。

但说有，又太过荒谬，最多不过是意乱情迷，一切都是出于任务需要。

李万姬垂下眼帘，声音略显低沉，“白少主，你就当那一夜是一场露水情缘，过了就过了，不必当真。”

“万姬，你我之间，我从来都不信是露水情缘这种说法。”

白暮云目光灼灼地看着李万姬，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情缘于我而言，分三种。”

“一则露水情缘，过了就过了，无需挂念。”

“二则琴瑟和鸣，情深意重，共度余生。”

“三则红颜知己，无爱无求，却能相伴长久。”

“那一夜，对你我而言，到底是露水情缘还是红颜知己，你我心知肚明。”

李万姬心中一颤，她不得不承认白暮云的话触动了她的心。

在她为妖的这五十年光景中，男女之情于她而言，就像一场荒漠。

她的确分不清自己与白暮云之间是到底是露水情缘，还是红颜知己。

白暮云看着李万姬微红的眼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柔软。

他突然有些贪心，想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可这谈何容易。

白暮云心中叹息一声，收敛了眼中的情意。

“既然如此，那便当那一夜是一场梦吧。”

他薄唇轻启，声音有些沙哑，“万姬，你走吧。”

李万姬微微一愣，没想到白暮云会如此轻易地放她走。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中俊美得有些不真实。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让她无处遁形。

那一瞬间，她突然不想走了，不想错过这个男人，不想错过这场情缘。

“白少主，我……”

李万姬的话还没说完，白暮云突然转身看向远处，声音有些冷漠。

“万姬，别说了，你走吧。”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李万姬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让她无法呼吸。

李万姬呀李万姬，伤人的从来都不只是刀剑而已。

你为何要来招惹他，为何要让自己陷入这无望的情劫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声音有些沙哑，“白少主，其实我们可以做好友。”

白暮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李万姬心中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的提议有些可笑。

对于白暮云而言，男女之间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一说。

他对她交付过自己的真心，他们之间还有过那样绮丽的夜晚，又怎么可能心无芥蒂地成为朋友？

可她还是想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尽力一试。

李万姬看着白暮云，眼中满是坚定，“白少主，我愿以妖族禁术为誓，与你结为异性之交，永世不渝。”

白暮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想到李万姬会如此提议。

白暮云看着李万姬，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睛，此刻坚定而明亮。

他的心口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承认，他被李万姬的提议所吸引，甚至有些心动。

可白暮云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他对她的爱意炙热而深沉，却不愿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的承诺。

爱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