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助孩子们尽快提升实力，早日前往炽阳天域，助中荣脱困。

苍渊这一整晚除了接受众妖仙的祝贺和与宾客们交流外，他的目光不时投向九落南星，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九落南星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与宾客们把酒言欢，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苍渊知道，他在九落南星心中，始终是一根刺。

他想找机会与九落南星单独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

终于，在宴会接近尾声时，他找到了机会。

“南星，我能与你单独谈谈吗？”苍渊走到九落南星身边，低声问道。

九落南星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

两人离开了热闹的宴会大厅，来到一处僻静的庭院。

月光如水，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两旁的花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你想说什么？”九落南星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一贯疏离，清清冷冷的。

“南星，谢谢你今日肯为我出面，接受我成为万姬的夫婿。”苍渊望着九落南星，语气诚恳，“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

九落南星眸光微闪：“你错了，我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万姬。她想要的，我便会支持。”

“但我还是想亲自向你道歉。”

苍渊眼神悲切，过往种种，如同利刃，每每想起，都让他心如刀割。

“曾经的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仅伤害了兄嫂，也害你受了许多苦难。我对不起……”

九落南星眸色晦暗，他望着苍渊，胸腔内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鳄鱼的眼泪吗？”九落南星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第444章 诛心

苍渊心头一阵钝痛：“是，我现在说这些的确可笑，也无法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但南星，我是真心想要弥补，想要为过去的错误赎罪。”

九落南星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赎罪？你怎么赎罪？你能让时光倒流，让那些痛苦和伤害都不曾发生吗？”

苍渊垂下眼眸，声音低沉：“我知道，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可以用余生去弥补，去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受到任何伤害。”

“保护我们？”九落南星转过身来，目光如刀，“你凭什么保护我们？当初若不是你，我的父母也不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丝毫不愿再提及那段痛苦的回忆。

苍渊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南星，是叔父错了，错得离谱，我知道我万死难辞其咎。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希望……”

“你希望什么？”九落南星冷冷地打断了他，“希望我能忘记过去，称你为叔父？还是希望我能与你和平共处，一家人其乐融融？”

“苍渊，你已经活了七百多年，能不能别再这么天真？”

苍渊抬头，眼眶微微泛红：“南星，我们之间当真无法挽回了吗？”

“苍渊，且不说我过去所受的苦难，单凭你我对抗的那数十年，那些流血牺牲难道就一笔勾销了吗？”

“你问我我们之间能否挽回，可你又是否知道，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之人，他们的族人，是否也愿意挽回？”

“你当真是恶魔当久了，把我大荒儿郎的性命，当作了草芥吗？”

苍渊闻言，身形一震，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这些话瞬间把他从美梦推向了深渊，让他彻底清醒。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那些因他而起的战争，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