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江净秋。」
「像从前每次我们那样,说你只爱我一个……」
我是曾说过爱他。
每次缠绵悱恻的时候。
每次情到浓时的时候。
那时候尚且年轻天真的我,也会有很多次,控制不住喷薄的情意。
一次一次傻傻地对他说出爱这个字眼。
甚至会在最凶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跑过去替他挡住那一刀。
其实直到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
我仍在爱着他。
其实在之前重逢的时候。
我也还未曾将他彻底地遗忘,放下。
从小到大,我都不是那种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
第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更是会刻骨铭心一些。
但拜他所赐,如今那刻在骨头和血肉上的伤口。
没有愈合,却已经腐烂。
而这腐烂的伤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男人所谓的喜欢和爱意,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产物。
我最终仍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而那晚的最后一次,李北州意兴阑珊地草草结束。
就起身洗漱穿衣,离开了这栋别墅。
17
近段时间,李北州身边的所有人。
几乎都感觉到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江净秋就在北京,但除却那一晚,李北州都没有再去过那栋别墅。
他偶尔会回李家的老宅。
面对欲言又止的长辈时。
李北州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报复的快感。
婚事是他们逼着他定的。
儿媳妇是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
如今想要他离婚另娶,自然觉得打脸。
但他偏偏就不松口。
晚餐他随便吃了几口,就起身离开。
餐厅里落针可闻。
李北州哂笑了一声,没有回头。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拿出来看。
却是江净秋那边的佣人打来的。
他的脚步猝然停住了。
冬夜的冷风里,却又仿佛从心口滋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热流。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是勾唇笑了笑。
「李先生,江小姐病了好几天,死活不肯让我们告诉您。」
「今晚她又发了高烧,姜医生过来了,要给她打吊瓶,江小姐不配合……」
「我马上就过去。」
李北州挂了电话,没让司机跟着。
五十分钟的车程,他不到半小时就赶了过去。
卧室里很乱,枕头被子丢了一地。
江净秋散着头发,蜷缩在床角,不肯让任何人接近。
「你们都先出去。」
他摘了大衣递给佣人,平静的吩咐。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