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昨儿苏合香感冒了,今天也没好, 她白天昏睡过挺长时间, 晚上就不怎么睡得着,身上又老是发汗, 黏腻腻啊的很难受,楼道有急促脚步声夹杂叫喊的时候, 苏合香是醒着的,但她听不出喊的什么东西,浑身也没劲,想撑着手臂下床看看出什么事了都不轻松。

苏合香房间的窗户没全关上,留了一条缝用来通风,烟灰从那缝里飘进来的同时,客厅阳台那边隐约传来一声闷响。

她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想的是楼下哪家东西烧了,我家里进贼了,我身体不舒服,天降横祸,不死不行了。

那念头刚起,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拧开,赵础快步走了进来。

房里昏暗,他迅速把她捞起来,用拿进来的湿毯子将她紧紧裹住,把她打横抱起来离开的家。

就这么回事。

苏合香头疼得像被鬼摸,赵础把她抱进旅馆,放在一楼沙发上,她没理会呱呱呱乱叫的赵嘉言,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赵嘉言看她脸跟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当她是吓到了,他心头那股非要问个明白的执拗减轻了些,柔声跟她说:“没事了,香香姐,我们都没事。”

正是好睡的时间段,苏合香他们没事,却不是人人都能这么顺利逃出来。

赵嘉言出来的时候楼道没什么烟,苏合香赵础出来那会儿,楼道烟还好,他们都算反应快的,现在火势大了,楼道浓烟滚滚,还没下楼的不能下来了,就算心态稳不踩空,也会被熏死,两口下去人就晕了。

只能在家等救援。

可有人不肯等啊,怕成烤肉,怕成水煮鱼,就爬出窗户挂在那儿。

一楼有热心市民帮忙弄来棉被牵住四个角,喊挂窗边的人往下跳。

又不敢。

然后就胳膊脱力,挂不住地摔了下来。

苏合香在旅馆都能听到动静,隔着一条马路,烟味朝阳可以闻得到。

这火会把楼烧黑,房子没被明火烧也不能继续住了,味道太大,会很臭,不是通风散味那么简单,床单被套衣物什么的,能扔的都要扔。

还有窗户,八成会炸,地板砖乌漆嘛黑擦也擦不干净,哪都渗一层黑灰,要不要重新装修是房东的事。

租客的损失,怕是没有赔偿了。

像这种不可抗力的因素提前退租,押金应该是会退的。

苏合香已经在想新住处。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苏合香的心思,她用余光瞥压着咳声的赵础,发现他脸上黑黑的,眼眶很红。

翻阳台的时候让烟呛着了。

赵础喉咙痛,眼睛也痛,一直在强忍着不流泪,他鼻腔里都是烟灰,沙哑道:“嘉言,你去开房。”

赵嘉言的眼睛都快黏苏合香身上了,他抽空回了句:“我没钱。”

压岁钱跟生活费都在钱包里,没带出来。

赵础给他五百,他这才去前台,让服务员给开两个房间,一个大床房,一个双人间。

等服务员给房卡的功夫,赵嘉言忽然纳闷,他哥怎么不过来开?

他的思绪被旅馆外好几道混乱的脚步声冲散,有别的住户也来开房间。

苏合香的视线从前台收回,她里外衣服都是湿的,穿着不行,等火不烧了回去拿干爽的吧,又全是烟熏过的臭味。

大晚上的,店铺都关门了,买不来新的。

况且新的也脏,要脱水。

只能在裸睡跟臭内衣里,二选一。

就穿臭的吧。

总比旅馆被子可能没洗干净,得个妇科病来的强。

实在不行,就用体温把湿的烘干。反正她多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