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洄接通,楚宁澜那边嘈杂的音乐声和笑闹声就传了过来,吵得他都听不清楚宁澜说的什么。

陈洄忍住想挂电话的冲动,说:“你换个地方,太吵了。”

“行,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走廊。”

“嗯。”

楚宁澜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才说:“怎么了?心情不好出来喝点儿呗,我跟孙孙都在呢,还有我新认识的几个朋友,正好都介绍给你也认识一下。”

楚宁澜喜欢交朋友,跟谁都能很轻易的玩到一起去,跟陈洄能玩到这个地步,纯属是因为他脸皮厚,陈洄不理他也能在旁边自己逼逼叨叨,把陈洄念叨的不耐烦了,只要一开口就算落到他的圈套里了。

久而久之,陈洄也习惯了身边有个话多的朋友。

但一直以来,他都没办法学到楚宁澜交朋友的方法。

陈二少觉得如果交朋友要先变成一个话痨的话,那他做一个永远孤独且安静的哑巴也不是不行。

“不用。”

陈洄拒绝道:“你交的朋友只适合你自己玩。”

说完,还是看在楚宁澜是自己唯一一个好朋友的份儿上,提醒他一句:“你交朋友的时候也长点心,别什么人跟你合得来就玩,小心被骗。”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你真是从小说到大,比我爸妈操的心还多。”

楚宁澜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来,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

依旧穿的花里胡哨,头发又染成了紫灰色,在有些暗的环境里显得他颇有几分魅惑。

陈洄跟他玩的太久了,见证过对方从初中到现在的每一件糗事,尽管他也同样觉得楚宁澜长得好,也没动过别的心思。

只是把他当成自己可以说心里话的好兄弟。

相对沉默了会儿,陈洄突然说:“澜澜,我问你件事儿。”

“说呗,那么客气整得我还挺不习惯的。”

“······”

楚宁澜等了会儿,见陈洄还不准备开口,啧了声,“怎么不说了?”

“······没事了,突然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么多年来,楚宁澜除了性格爱玩之外,也没有出去乱搞过,关键嘴巴也严实,不会跟拿了大喇叭似的把那点破事儿到处嚷嚷。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跟他说过,自己把贺听宴包了的事情。

不是不信任他,就是心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只有他跟贺听宴之间才知道。

很奇怪,明明他从小到大都挺讨厌贺听宴的,楚宁澜跟他穿一条裤子,哪怕并不讨厌贺听宴,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明面上也会跟着他不待见贺听宴。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觉得贺听宴变了。

凭他跟贺听宴斗智斗勇近二十年的经验来看,陈洄可以打包票,贺听宴在国外待了两年后,不仅连桃花都惹出来了,还变得更厚脸皮了。

最最重要的是,贺听宴以往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愿意接受他这个,从小就跟他自己作对,处处看他自己不顺眼的人的包养。

明明他完全有能力在国内白手起家,更别说他还有外婆那边和舅舅家的助力,在国内想有一席之地完全不难。

甚至他想拿下贺氏集团,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完全没有必要跟自己在这玩一出金主和情人的游戏。

陈洄并不迟钝,脑子很灵光,事情只分为值不值得让他费脑细胞思考。

一旦他惦记上的事,基本就是他要铁了心去追究的事。

不过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但关于贺听宴的动机这件事,下意识的,陈洄想要逃避。

而楚宁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