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看到了,他的状况说是一句疯子都不为过,你确定这样的他,你还愿意跟他来往吗?”

“······”

“先不说来往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他喜欢你。”

薛野觉得,既然陈洄已经知道了,那便不必再隐瞒什么了。

左右贺听宴的状况陈洄也见到了,再坏的情况也不过现在了。

所以,他再开口时,代表的就不只是以一个旁观者或者贺听宴朋友的身份了。

“我不知道你对他现在是什么看法,总之我话说到头,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两句。贺听宴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偶然,很可能会变成常态。”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想道德绑架你,也不是想让你生出几分对他的怜悯或者愧疚,我是作为一个全程目睹他痛苦的朋友,站在他的角度告诉你,他不需要你的愧疚或者怜悯。”

“他不需要你为此有任何思想上的负担,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如果你觉得这样的他特别可怕,你可以现在就转身离开。”

“以后他会离你远远的,如果你需要,他可以一辈子不出现在你眼前。”

“······”

陈洄没有说话,愣愣地听着薛野说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字拆开他都能听得懂。

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却让他觉得特别迷茫呢?

什么叫如果他需要,贺听宴会一辈子不出现在他眼前?

贺听宴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他需要贺听宴委屈自己吗?!

弄的他多么罪大恶极一样。

陈洄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哑成这样,“这些话······是他让你告诉我的,还是你自己想对我说的?”

“重要吗。”薛野答非所问,“陈洄,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贺听宴对你的感情不纯粹,如果你对他没有任何喜欢或者好感,那他的感情对你来说只是负担。同时我也希望你,就此停下,不要再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了。”

“他经不起再一次的折磨了。”

气氛好像要凝固在这一刻。

长达十分钟的沉默里,薛野和陈洄都想了很多很多。

贺听宴喜欢他这件事,陈洄已经在来之前就从陈燃的嘴里知道了。

所以薛野再次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那股不可置信的感觉。

却会因为薛野说的其他话而迷茫。

正如薛野说的那样,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对贺听宴的感觉是不是喜欢。

同居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们像很多恋人一般,相拥而眠,也会做很亲密的事情,但他从未想过有将两人之间的关系镶嵌到一个框架里,去定义它。

他一直天真地觉得,那一纸幼稚到可笑的“协议”,能真的把贺听宴绑住。

可现在看来,到头来最应该绑住的是他自己才对。

陈洄站到身体僵硬,动一下就仿佛要断掉。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冰冷的玻璃,试图贴近让里面的人看到一点点的影子。

陈洄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又怕被拒绝,补充道:“我可以只站在门口,不靠近他。我只是想让他见一见人······可以吗?”

至少不要再把他关进小黑屋里。

薛野做不了决定,无奈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问一问容医生。”

想起陈洄不知道贺听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的事情,薛野顺便解释道:“容医生就是当初接手贺听宴心理疏导的心理医生,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医生。”

说完,薛野便打了个电话。

简单的说了两句把情况解释了下,电话那头的容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