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被找到后,在医院里发起了高烧,反反复复一周都没有好转,医生也束手无策。直到爸在医院里得知贺听宴被找到的消息,当天晚上你才退了烧。”

“贺听宴跟你在同一个医院,但是他被救回来后精神状态不乐观,不能看到人,一看到人就攻击性特别强。”

“警察不得已让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将他绑在病床上,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的行为。”

“我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你在醒来之后,就把那段经历忘了一干二净。”

“······”

听完陈燃的话,陈洄已经彻底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虽然陈燃没有说的特别详细,但也很明确地说了一点毋庸置疑的事实。

为什么他会被找到,而贺听宴却又过了十多天才被找到。

很明显是贺听宴在带着他逃跑时,被追了上来。

贺听宴把他藏了起来,自己则是作为诱饵引开了那些人。

情节老套了些,是他在影视剧中看到的桥段就会吐槽的,可现在却被人告知,他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

陈洄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自欺欺人般地再次问道:“你是骗我的吗?”

陈燃却没有回答。

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说的,贺听宴不止一次自杀过······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确确实实不止一次自杀过,这个问题,我想,要你去亲自查验,亲自去问更合适。”

陈燃抬手揉了揉陈洄的头,“小洄,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帮着贺听宴来卖惨,事实上这是他最不愿意让你知道的事情。”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永远留在那个黑夜,也不愿意让你忘记又重新记起。”

“去找他吧,小洄。”

陈燃温柔的嗓音鼓励着他,“无论怎样,你总要给他一个机会的,就当把当初的那份恩情抵了。”

这也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

贺听宴的病这么多年一直在压抑,并没有得到过有效的治疗,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在突然的某一天,就彻底崩溃。

陈燃仍旧记得,他当时躲在楼梯口听到的那番话

“他的情况很棘手,我完全没有办法打开他的心门。他的防备心很重,即便我用了他所有在乎的话题,也敲不开一丝缝隙。”

“会不会是你们评估的太过了,他现在的情况明明比前两天好了很多,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反而是不好的信号?”

“陈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也请您相信我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的判断。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在好转,但这正是他的伪装。”

“他在跟我们表演。”

“不过您也不用太悲观,或许现在他还没有从恐惧的环境里缓过来,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陈燃始终不清楚那番话到底成了现在的几分。

从他之后跟贺听宴的相处中,他总觉得他的好兄弟似乎从未变过。

又偶尔会觉得,贺听宴其实是变了的。

不过贺听宴一直对他们还是一如既往,陈燃也不愿意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他,便从未表露出来过。

陈洄动了动唇,说道:“······哥,我是不是亏欠了贺听宴很多?”

是不是要多到他没有办法还清了。

“或许不是。”陈燃说:“刚刚我不是说了吗,阿宴宁愿自己永远承受着煎熬,也不愿意让你再跟过去的痛苦牵扯上半分关系。”

“或许我这样说听起来很对不起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