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听宴不说话,男人笑意更甚,“原本我们没打算要你们的命,可要是你们自己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们了。”
男人眼中的狠意乍现,迅速靠近贺听宴,想要抓住他。
他丝毫不把陈洄放在眼里。
因此当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贺听宴身上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陈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带着尖锐角的石头。
贺听宴余光瞥到陈洄的动作后,趁着男人即将要抓到自己时,作势一闪,朝着男人的胳膊上又是狠狠一化!
连着挨了两刀。
男人再多的耐心也早已消耗殆尽。
反正上面的人只说了尽量不要让他们死了,没说一定不能死。
他手上可是真真切切见过血的,在他眼里,贺听宴和陈洄不过是两只带着一点小聪明的蝼蚁罢了。
他身上的命债,早就不分清有几个比他们还小的了。
“妈的!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男人被彻底激怒,眼里只有贺听宴,完全没有注意到陈洄已然悄悄地靠近了他。
贺听宴故意被男人抓住,男人狠狠掐着他的脖子,贺听宴躺在地上竭力挣扎着,陈洄趁机朝着男人的头狠狠地砸下去!
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陈洄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把男人的脑袋砸了一个洞。
男人捂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地。
贺听宴握住陈洄颤抖个不停的手,扔掉他手中的石头,捂住陈洄的眼睛,“阿娇别怕别怕,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男人确实没有死,只是短暂的失去了行动能力,脑袋上的洞不停地流出温热的血液,暴雨和雷电时不时划破长空,一闪而过眼前的景象。
鲜血遍地。
贺听宴当机立断,将那块石头抓在手里,狠狠地朝着雨幕里扔去。
然后抓着陈洄的手,“阿娇,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贺听宴不知道带着陈洄在暴雨中跑了多久,两个小孩子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朝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方向,一刻也不敢停地跑。
暴雨将所有路面都存了水,土地更是泥泞,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
因此拖累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可惜他们还是被追上了。
在即将被追上时,贺听宴将陈洄藏到一处勉强能够塞下一个书包的坑里,用杂草掩盖住所有痕迹,自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些人只顾着去追了贺听宴,再回过头来找陈洄时,早已不知道从哪里去找。
贺听宴最后一次在清醒时看到陈洄的眼神,是惶恐、不安、难过和不舍。
贺听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他只知道,阿娇不能死。
耳边传来略微嘈杂的动静,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贺听宴眼皮动了动,艰难睁开眼。
却被头顶的白炽灯光刺得没能彻底睁开。
有人率先注意到了他的动静,“薛总,他醒了!”
薛野回头一看,果然见贺听宴醒了, 差点把眼泪流出来了,也顾不上一旁的医生跟护士了,对贺听宴说道:“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给火葬场打电话预定位置了!”
“······我睡了多久?”
刚刚醒来,贺听宴声音很嘶哑。
薛野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你说什么?”
医生适时地给贺听宴递了一杯温水,贺听宴接过喝了半杯,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些。
稍稍提取了薛野话里的信息,贺听宴直接略过薛野,直接将视线落在医生身上,“容医生,我睡了多久?”
容医生便是贺听宴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