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吩咐完后,就入了卧房,准备养精蓄锐。

而一觉好眠的沈云安睡到日中天才起身,去看望了一番受伤的下属,才与沈二十七一道用了吃食。

对此沈二十七仍旧是有些拘谨,他在旁人面前可以将步世子扮得惟妙惟肖,可在旧主面前,却有些不自在,幸而沈云安察觉出来,也没有与他多言。

饭后,沈云安才让他,沈六,沈十五,莫遥,乍浦与齐培六人,一道来到自己卧房外的小茶房内,煮了一壶西北特有的羊奶茶,给沈二十七与齐培先送上一碗:“尝尝我们西北的茶。”

沈二十七的身份,在这里只有沈云安与他本人知晓。

二人接了过去,自然是像模像样的赞美,而后话题就引到了他们如何回蜀中上。

“照如今的局势,这一条水里看似艰难险阻,却是只有一道坎,也是最有利之路。”齐培先道。

改绕行走陆路不是不行,但要经过多少郡县?一路上关卡可不止这些,过岷江直接能够行驶到蜀地的码头,蜀地就是步家的底盘,只要顺利到了蜀地码头,自然化险为夷。

沈云安点头:“水路,势在必行。景王殿下三路人马,加起来数万大军,其中更有剑南节度使调遣而来的一只水师。

昨夜我们将步世子营救出来,今日景王殿下势必要以步世子被歹人掳走为由,正大光明调兵遣将,声势浩大地带着大军对我们严阵以待。”

沈云安的话令所有人面色都些凝重,但都无人插话。

沈二十七与乍浦对视一眼,打破了沉寂:“行军打仗,素来为沈世子所长,世子若有良策,还请不吝赐教。我与下属,全力配合,任由世子差遣。”

沈云安对着沈二十七笑了笑,没有卖关子:“我此次前来,便是受太子妃所托,助步世子回蜀南王府。这些日子也多方探查了朝廷兵力,心中略有些成算。

另一则,此次能够顺利救出步世子,余将军居功至伟,但我对他仍有几分顾忌……”

说着,沈云安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余将军?”乍浦微讶,“是朝廷派来的余将军?”

沈云安颔首:“我与太子妃胁迫此人与我们互通消息。”

“既如此,世子原何还有顾忌?”乍浦问。

“非是不信,而是不得不防。一步棋差,满盘皆输。”沈云安轻叹一声。

“可若余将军当真一心投诚,世子又猜疑余将军,会不会弄巧成拙?”乍浦没有做戏,完全是顺着正常的思维往下接着沈云安的话。

沈云安唇边掠过一丝笑问:“故此,我想了一个万全之策。剑南节度使只能帮着景王殿下堵了我们借道吐蕃的路,他不能轻离守地,否则吐蕃因此而起异心,祸及百姓,无论是他还是陛下,都无从交代。由此,我们可以不用过多防范于他。

至于余将军与景王殿下,是以景王殿下为统帅。我们将兵分两路,一路由此地绕道向东行驶。一路则反道而行……”

沈云安指着舆图,两路人都是沿着江边,一个靠左,一个靠右,目的是分散他们都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