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过去,才发现儿时好好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了一只手。他忍不住鼻子一酸,问她:“暄暄, 你的手……”

“没什么要紧的, ”纪安取来干浴巾, “和之前一样,没有不方便,你别担心。”

“一定很痛。”他说。

“过去了, 没什么的。”

纪安边安抚他,边拿着浴巾,轻柔地擦拭他的身体。大概是太久没有活动过的原因, 他的尾巴、手臂,几乎全部的肢体, 都是软绵无力的。他无法自主活动,就跟瘫痪在床的病人一样。

“暄暄……”沈念安躺着, 身体有些瑟缩, 似乎对自己这副样子有些难为情,“……我是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 ”纪安宽慰他, “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靠金鳞吗?”他问。

“……”纪安沉默了一会, 才说,“我有我的方法。”

“谁来长金鳞呢?”沈念安又问, 他注视着纪安,眼底漫上了浓浓的悲伤,“……暄暄,你只会用自己长的。”

“放心,我有分寸。”纪安去擦他的长头发,也将他淌出的眼泪擦掉,“我们都会没事的。”

浴巾揉搓他的头发时,边角碰到了他的胸鳍,也碰掉了挂在那的银色圆环。它掉下来,撞到船板,发出“铛”的一声,又受力,像车轮似的滚了两圈,等速度渐渐变缓,才无力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