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房间旁就是一间浴室。浴室的熏香是祁钰选的，淡淡的花香，跟真花似的，味道很特别。祁寒雨习惯性进那间浴室洗澡，也有这部分原因。

因祁钰行动不方便，连着他房间的那间浴室根据需求小小地改造了一番。他夜里起来也方便，下床走几步就是。

祁寒雨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温热香气，手探进被窝里，“冷吗？”

祁钰不睁开眼，黏糊糊地直说不冷。阻止了祁寒雨去开空调。“现在还早，没入冬呢。”

“脚冰凉冰凉的。”祁寒雨抓着他的足心，似是揉了揉。

“哥哥上来，跟我一起睡不就好了。”祁钰腿受伤后，血液循环不好，脚凉很正常。

不过，祁钰很少撒娇。难得有几次，祁寒雨便会缴械投降。

祁寒雨真就撩开被子，贴着给祁钰暖脚。

说起来，祁钰的腿……如果不是找祁寒雨，他也不会遭逢事故。世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但祁寒雨绕不过一个心安。

祁钰消沉的那段时间他看在眼里，只希望祁钰能开朗一些，他做什么都行。祁钰怪他要钱不要命地工作，祁寒雨就开玩笑，总得给祁钰赚足老婆本。毕竟养个祁钰就很费钱了。祁钰不让他提老婆本，一提他准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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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决定了买猫，但空有一腔热情肯定不行，功课要认真做。

在女同事的倾心指导下，祁寒雨下了某书，从前祁寒雨嗤之以鼻，现在他一闲下来也给祁钰发。搜索、浏览、推送的帖子无外乎哪种猫适合新手养，给猫喂什么，猫毛养得最好看，小猫怎么增强免疫力……

许绍远自昨晚祁寒雨回了个公事公办的敷衍话术，一上午跟办公室的椅子有针扎他似的，到处骚扰员工。

这人特别好意思地从怀孕的宝妈那顺来软糖，吧唧吃着，沿过道走到祁寒雨身后。

祁寒雨这会儿刚看上一只矮脚猫，正在和祁钰讨论矮脚猫算不算畸形，难不难养。祁寒雨以“矮子不是疾病更不影响寿命”类比“矮脚猫不会因为腿短而寿命缩短”，附赠一句“小短腿可爱”。

“看不出来小祁秘书还挺幽默。”

许绍远没形地站着，手搭在祁寒雨的椅背，语气阴阳得像是吃错了药。

祁寒雨这才放下手机，当下决定下次得换个防窥屏。“小许总养过猫吗？”

“我养过狗。狗比猫可听话多了，还粘人，情绪价值拉满。养狗多好。”许绍远的手有意无意蹭过祁寒雨肩膀。

“养狗确实很好，识人眼色，又会撒娇打滚。没办法，实在没时间遛狗。”祁寒雨像是真的认真考虑了他的意见，状似遗憾地说。

许绍远又说了猫的诸多不好，祁寒雨一直好声好气托着老板。

许绍远看出来祁寒雨执意养猫，费了一番口舌又忿忿离席。

祁寒雨则在同事的推荐下找了家猫舍，高效约了周末带着祁钰去看猫。

下周末正好是祁钰的生日。

祁寒雨订下猫舍，周六整天只接他们一个客户。猫舍开店做生意，休息日撸猫的小年轻不少，祁钰在场的话想仔细挑就不方便了。

猫舍离他们家挺远，天气也突然降了温。祁寒雨出门前把祁钰包得严严实实，只差露的两只眼也裹紧。

多盘靓条顺一少年，被祁寒雨生生褫夺了穿衣自由，祁钰竟也没说不。他也说了，不过理由是怕祁寒雨抱他不好抱，到时候出洋相。

祁寒雨一律置若罔闻。

老片区的路果真不好走。那家猫舍开在老巷口，车只能停在路口，进不去里面。祁寒雨推着祁钰在枫林路走了一段。

快入冬了，冷风簌簌，枫叶落了满街。

他们在路上还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