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寿宴
祁寒雨是位意志坚定的青年。被干得两腿酸软,屁眼火辣辣,合被躺了片刻,除了脸色透白嘴唇发红,倒也无恙。果然还是一身硬骨头。
祁寒雨面目沉静,撑胳膊蹬腿,继续簌簌换上新衣。
他形如衣架子,穿戴得俊美迷人,却是要去外面招摇的。
祁钰吭哧爬起来,倚靠在床头,捏着被子欲语还休。猫也接着跳上了床,钻到他满是冷汗的手心下。猫不嫌弃他,他也捧颗真心待猫。
祁钰一动不动盯着哥哥。面色虚弱惨白,霎时是委顿消沉的模样。祁寒雨知道他不痛快,凑近摸了摸他头发。有点叹息地想,自己又何尝不是?
考虑到小弟的隐私与心情,祁寒雨把留在山水居的陈晋渝叫来陪伴,好好招呼了几句,放心去赴宴。
本身长得好看,再精心一打扮,小祁比阔少还要阔少。谢亦先挺背坐在车里,自上而下看祁寒雨坐上来。
他那目光似是从外向内,层层推进,由心生出一份感叹:祁寒雨的模样,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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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山庄外传是清朝富商自建的,战乱后流经几位大军阀之手。自1945年被人买下来,一直没变动过。当年买下山庄的是屈家老祖辈。
祁寒雨因经过摧残身心的一役,也没心思看山庄如何地富丽堂皇、别具匠心。
放在以往,他定会细细留心这些门道。吃饭的家伙,可以不爱慕虚荣,但得了解这个圈子的凭爱喜好。尤其是当个心思玲珑的秘书不简单,大事小事都要关切。
可祁寒雨现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自可以怨天尤人不管这些。
在两个红白小人的互殴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祁寒雨压下心中不郁。祁寒雨心觉自己是个天生劳碌命,过不得清闲日子。
谢亦先在外面收束了自己的手脚,很是一表人才。他人前风流英俊,与下流毫无相干。其实这人也只在祁寒雨那是个彻底的变态。看上去祁寒雨只是他带来的秘书,其后还跟着两个大汉,手中提着寿礼。
由客侍领着进主厅,谢亦先看出了祁寒雨的心不在焉。反手握住小祁的手心,捏了捏,这才逼得人提起了一点精神。
祁寒雨要挣开,谢亦先温热手掌犹如铁钳,卡在他腕骨一收力。细嫩皮肉上立马被捏出了红。祁寒雨不想惹人注目,低声叫了一句“疼”。
谢亦先卸了力,抓着他的手朝眼前一递,祁寒雨大拇指裹着创可贴,边缘冒出零星的黄色药水来。他嫌纱布太累赘,总算在破口又上药的折腾中慢慢愈合上了。
“指甲盖还没长出来吗?”不仔细处理,大概还容易变成灰指甲。长在祁寒雨那双手上就太可惜了。
祁寒雨没回他。他指甲没事,屁股才有事。而谢亦先实在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非要惹得祁寒雨赤头红脸、怒目而视,他才得了愉悦,鸣金收兵。
谢亦先到后,首要得去问候屈老爷子。
谢亦先耳聪目明的,率先看见了宴上的许景山。许景山正左右逢源地与人交谈。
许景山自上次被他落了一顿冷嘲,事务繁忙反倒忘了找小祁问话。可见这儿子在他心中,排在工作后面。
许景山感受到灼灼目光,回身往后定睛一瞧。小祁跟在谢亦先旁边。冤家仇人,这组合当真稀奇了!
许景山一手带祁寒雨上道,知道他是什么个性。小祁可谓弱小极了,在这帮狼崽子面前就是受欺负的命。他是这么想的。
谢亦先与许景山侧身而过,目中无人,趾高气扬得很;祁寒雨见到老许总,也是不露声色,仿佛陌路人。
许景山大半年没见小祁,心里还是有点想念的。但想归想,他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位置摆得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