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突然去世，奶奶又是个铁娘子。更不可能跟他搞文字游戏。给祁钰的小名他很满意，自以为起得有水平，琅琅上口。

祁寒雨觉得祁向东这样怪可怜的。但他也没生出怜惜。也许是有一点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点怜惜能消磨掉多少时间和精力？他绝不可能让祁钰和祁向东同处一室的。

小护士气喘吁吁。小护士本来挺不耐烦，三四个人才压得住这个莽夫，见有人靠近，更加不耐烦。可一回看，祁寒雨眉清目秀的，很是俊美，攒火的脾气扑哧就灭了。“先生，你是祁向东的家属？”

“是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地上那是个火药桶，尤显得祁寒雨彬彬有礼，可亲可爱。

护士带着祁寒雨见主治医师。祁向东的痴呆，伴随有狂躁、闹腾的现象。可祁向东本身就有点暴力倾向。说不好是脑子受了伤导致的还是本性如此。

住院手续办得很快。祁寒雨给祁向东交了一笔钱。事情解决得比祁寒雨料想得还迅速。

预交两年住院和治疗费，祁寒雨想到带祁钰去医院，随便一检查就是千把来块，还不能治根。一病一痴相较之下，就觉得祁向东的事情简直不能算是难题。

“寒雨哪，医院那头怎么样了？”

祁寒雨说了个结果，舅妈安慰了他两句。说小祁这事已经做得很有讲情面了，搁一般人早不管了。叮嘱他没必要花人工成本去服侍。最后咬牙切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这通电话，是叫祁寒雨到他们店里吃饭。说着说着又离题，舅妈话就多了。祁寒雨耐心好，一直听着。

祁寒雨的亲人实在不多，而他刚做了一件有点坏的自私的事儿，保持长久的沉默会让他胡思乱想。有个人喋喋不休反而很好。

吃了顿热饭，祁寒雨想在这大雪天回家躺一觉。祁寒雨从店里出来又吃又带，思路开阔了不少。看到街上挂红披绿，才迟迟想起今天圣诞节。

生日不生日，祁寒雨不讲究这个。不过有人记起总还是开心多的。零点的生日祝福，他也不差。沉浸在jingle bells的调调里。没走两步，祁寒雨提着袋子的手被人从后面抓住。

有人猫进伞里，祁寒雨预先是有感知的。祁寒雨一瞬间加快脚步，耐不住谢亦先两手空空迈大步。

“你躲我干嘛？”谢亦先单独看他有一会儿了，跟人讲上话就开始原形毕露，随时要暴跳如雷。

“你是狗吗？”祁寒雨都要怀疑他在自己身上又藏了跟踪器。

谢亦先一把掐住他后颈，把人往路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