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姑娘的丹青如何。”
“你这急脾气,真是到老也改不了。”
岑照摇头笑了一声,却也因着心中那份难言的好奇心而将怀中的画轴徐徐展开。
云雾半遮,秋叶金黄,山壁嶙峋而峻峭,巍峨似天上玉宇般俯瞰烟雨江河,零星舟楫。
每一笔从容勾勒山光水色,融秀美与奇绝于一卷。
“晴山,你与程叔白都在其中呢。”
白发老翁指向那陡峭野径上的两人,佩茱萸,执竹杖,衣袂猎猎欲飞,他不由感叹:“这姑娘的画工竟如此神妙。”
一般作画之人都会在最后落款,然而此时岑照手中这一幅画右侧却干干净净,一字未留。
岑照再转过脸,正见那姑娘扶着她才被释放的那位叔叔走向官衙对面热闹的街市。
也不知为何,忽然之间,
他想起了那位远在玉京的忘年之交。
“梦石叔叔,您的腿没事吧?”
商绒之前在人堆里瞧见堂上的梦石时,他是跪着的,所以她并未看出他腿上有伤。
梦石因她这一声“叔叔”而有一瞬愣住,随即他笑着摇头:“只是才进牢里时被狱卒打了一顿,鞭子刚巧抽在腿上了,也并未伤筋动骨。”
“我想过了,您如今已经不是道士,人前也不好再唤您道长,”商绒一边扶着他走,一边说,“以后我与折竹一样,就说您是我们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