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商息琼会死。”
他明知商绒这半生的苦痛都在于她从不愿伤害,却偏偏因她而死的许多条性命。
证心楼的三名宫娥如是,薛家满门亦如是,而今,却是他亲手借着她的出逃而断送了商息琼的性命。
“息琼哥哥放不下蕴宜的死,而今自然也放不下我的‘死’,皇伯父只怕是说了很绝情的话,他多年压抑,一朝再难忍受,绝望之下,才会选择自我了断。”
商绒到此时才彻底明白,原来她的母亲荣王妃所言非虚,无论是她的“良善”还是商息琼的“仁厚”在他们眼中不过都是同一种软弱,而禁宫那样的地方,是容不下的。
“你也许以为我变了。”
梦石沉默片刻,才道:“但其实我一直如此,从前万般颠沛,我在困苦中打滚是为一个‘活’字,如今我在这里也还是为了一个‘活’字。”
“权力这两字太重,重得能将我压死在容州的牢狱里,重得让我险些没有给杳杳报仇的机会,一个晋远都转运使,祁玉松怕,整个容州城的人都怕,可父皇只一句话,那姓孙的转运使便要乖乖入玉京来,由我处置。”
梦石走近她,“我入玉京并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不喜欢拘束是真的,但那都是在我不知我这番身世之前,我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总要活下去,要活着站到最高处去看一看。”
商绒一直以来,只看过梦石温和敦厚,有情有义的一面,却从不知他杀起人来,也比常人要狠。
“簌簌,想想你的父王,我若不能赢,要么便是如你父王一般的下场,要么便是死。”梦石心中百味杂陈,言语却坦荡,“我也不与你说这是什么所谓的苦衷,毕竟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能后悔。”
商绒听他提及她的父王,她一时有些发愣。